在眾人的歡笑聲中,明月松惶惶然的抬起頭來問,“小生是說錯話了嗎?”
九曲回:“沒啊!你說得很好!字字鏗鏘,句句戳心!”
戳心?
明月松還沒領悟到這個詞的真諦,便又聽到了九曲調侃的聲音,“你剛說姑娘打得好,是不是說,如果日後有需要,姑娘大可以再打你幾個耳光的意思呢?”
明月松下意識的捂住了臉,那日被扇耳光時的疼痛感猶存於臉際,尚隱隱作痛呢。便縮著脖子訥訥的道:“最好還是能省則省吧?”
老冷看著他那膽小怕事的狗熊樣,拉了他一把,豪氣干雲,“男娃娃,男子漢大丈夫,不就是挨幾個耳光嗎?怕啥子哦!想當初你老子他……”
老冷突然就住了嘴。
明月松卻一激凌就抓住了他的衣袖,緊張的問:“表叔說的老子可是我的父親?”
老冷嚥了下口水,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玉凌寒,便將頭低了下去。
可明月松卻糾著他不願放手了。
關於父親的記憶,只停留在他六歲那一年。
那一晚,父親笑著說要出門去會個友人,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兩個月後,原本身體就不好的母親因思念擔憂父親,憂思過度,以致於病情加重,也撒手人寰了。
留下六歲大的明月松,被堂兄撫養著長大。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旁人口中聽到自己父親的訊息呢,他當然是不可能輕易放過老冷的了。
老冷的衣袖被明月松拽得緊緊的,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老陶又輕拍了一下桌子道:“行了行了,都坐好吧?明公子想問什麼?儘管問我就是。”
老冷如釋重負,“對頭,你問老陶就好,他可是當事人之一,肯定啥子事都比我講得清楚一些。”
明月松飢渴希冀的眼神立即轉向了老陶,啞著嗓子問:“陶莊主,您知道我父親他在哪兒嗎?”
他如此直接的提問,讓剛才還非常爽快的老陶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總不能殘忍的一口就告訴明月松,你父親仍舊好好的活著呢?
可是,他既然活著,為何這許多年來,卻沒有回家看唯一的兒子一眼呢?
這般殘忍的事實,讓明月松如何能接受得了!
所以說,還是得要迂迴婉轉的,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細細告知於他。
要讓他知曉他父親的不易與堅守,理解他父親的諸般行為,從而才不至於責怪怨恨他的父親。
於是,老陶看了玉凌寒一眼,後者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