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坐在一旁【看】訊息，對於總教官作死一般的行徑，他只能呵呵。
“明天還想繼續為難她？”知道萬景宸的傷口是仲孫沅留下來的，姜阮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給仲孫沅點贊，讚一句【幹得漂亮】！萬景宸這個破性格，的確該治一治了！
總教官想了想，一手枕著後腦勺，另一隻受傷的手交給醫療機器人治療，“當然要繼續，我之前不是說了麼，我想看看她的潛力在什麼地方……這麼好的苗子，不好好調、教，簡直是暴殄天物。這一屆的學生挺有趣，那頭母狼更加吸引我的目光……”
聽著總教官的話，姜阮心中有些說不出的煩躁，有些為仲孫沅擔心。
他認識萬景宸這麼多年，還真是沒看過對方臨時改變主意。
只是他繼續這麼犟下去，他挺擔心對方玩過火，對仲孫沅產生傷害，“她只是一個新入學的學生而已，你若是看好她，來日方長，慢慢教導也行，何必這麼偃苗助長？”
“放心，我會有分寸的。”總教官說了句連豬都不會相信的話，姜阮自然更加不可能相信。
若是萬景宸有分寸，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總而言之，姜阮還是很擔心仲孫沅的安全。
“算了，我還是自己去看看吧。她畢竟是君沂的妹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也不好面對君沂。”姜阮控制輪椅，打算將總教官直接撇在這裡。他一個大男人，需要什麼陪護？
“君沂？我之前聽說你和這個青年走得挺近啊，難道你真的好這一口？像是論壇上那些人說的一樣……”萬景宸話還沒說完，一件治療儀器已經向著他的臉直線飛來。
“閉嘴！”姜阮臉色微黑，別欺負他是盲人，看不到東西，但他也有自己的方式逛論壇。
每次看到那些爛七八糟的CP帖子，姜阮都有種自己眼睛又一次被閃瞎的錯覺，他甚至自暴自棄地認為眼瞎了也不錯。至少不用面對旁人各種微妙的眼神。
萬景宸躲了過去，只是翻轉的時候忘了治療臺的面積，一不小心滾到地上了。
姜阮去找仲孫沅，大老遠發現她帶著一號出門。行走之間也沒什麼異常，氣息很平穩，步伐甚至比之前還要好。若不是仲孫沅並沒有刻意遮臉，他的感知實力也強，說不定還發現不了她的蹤跡。只是……這大晚上的。這位學妹要去哪裡？
他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跟上了，而且他知道仲孫沅已經發現他的蹤跡，卻沒有拆穿。
仲孫沅在附近找了個地勢比較高的山丘，將下門牙丟了出去，姜阮看著奇怪。跟了一會兒，又發現她去了個地勢比較低的地方，又將上門牙丟了出去，做完這些拍拍手準備回去睡覺。
“姜阮學長看夠了麼，還想護送我回去？”仲孫沅無語地看著姜阮。
“學妹之前在做什麼？”姜阮從善如流地問了出來，似乎兩人下午的摩擦根本沒發生過。
仲孫沅說道。“丟牙齒啊，老一輩的習俗……雖然我認為這種行為完全沒有根據。”
丟……牙齒？姜阮一開始還擔心仲孫沅是不是被打擊到了，沒想到……卻是這件事情。
“為什麼要丟？”不過是牙齒，隨便丟到哪個垃圾桶都行吧？何必大半夜跑出來？
仲孫沅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十分有文藝範地說道，“為何丟？大概是今晚的月色太迷人了。”
姜阮：“……”
仲孫沅見他無語凝噎，不由得撲哧一聲笑出來，“我這麼說，你還真相信啊。不過是一個習俗罷了，以前有個人告訴我牙齒掉了不能隨便人。下排牙齒往上丟，上排的往下丟。”
“有什麼寓意麼？”姜阮表示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習俗，他打小換了多少牙齒，家裡人都幫他儲存起來了。說是留著當紀念，其他人都是換牙就隨便扔。
“牙齒會長得很好看……那個人告訴我的，我覺得這個理由十分幼稚。”不過再幼稚再無聊，仲孫沅小時候卻期待每次換牙，因為那個人會放下他的心上人兼老婆，陪著她去扔牙。“學長，你說他為什麼這麼相信這句無稽之談？僅僅因為習俗麼？”
姜阮默然無語，過了一會兒才回答，“也許……他以前沒有這麼做，牙歪了？”
仲孫沅認真思考這個可能性，只可惜她家師尊很少開口，就算說話也很難看全他一口牙。
她只記得師尊是個很完美的人，牙有沒有長歪，她倒是不知道，總不能敲開嘴觀察吧？
仲孫沅思索認真，姜阮卻有些囧囧有神的感覺，他不禁自問，他來這裡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