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眼線那麼簡單……”說到這裡,柳亞德已經知道自己沒辦法剎車了,之後的話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但是不說的話,他只會死得更慘。
既然橫豎都是死,他還不如選一種比較舒服的死法,順便讓敵人也不得好受。柳亞德的確不喜歡李軒,但他更加厭惡挑起戰爭的天腦,在這種大義上,他還能維持作為人類的理智。
“他還是天腦最得力的下屬,戰爭爆發的前十年,聯邦半數元帥都亡命他手……”
仲孫沅嗤笑一聲,“最得力的下屬?就這麼點水平?只是,你說聯邦元帥半數都被他殺了,這一點倒是有點兒意思,不過依我看來,更多還是依靠天腦本身的資訊便利……”
元帥能是那麼好殺的?
要是真的這樣,被天腦盯上的太叔妤瑤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死了。
不管是什麼時代,資訊都是最重要的戰略環節,只是星際時代的資訊傳遞都很快,彼此間的差距不大,往往只能選擇見招拆招,分毫之差都能引起截然不同的戰爭結局。
她和維格茲交過手,單說個人實力,仲孫沅並不害怕,不過那人的靈力屬性的確令人頭疼。只是,既然是天腦最得力的下屬,想來其他方面還有不俗的建樹,過於輕敵,指不定會翻車。
若是將維格茲的能力用於暗殺,配合天腦對聯邦無孔不入的滲透,未必不能完成暗殺半數元帥的壯舉。換成仲孫沅,若是她有天腦的資訊輔助,暗殺元帥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個時代的武器讓普通人也能和強大的修士對抗,這的確不假,但扣除這些武器優勢,赤手空拳的普通人和修士對上,根本就是找死,結果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
沒了武器依仗,普通人只是普通人,修士依舊是修士,完全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這些念頭在她心裡過了一遍,仲孫沅暫時來不及進一步思考,而是趁著真言丹的藥性還在,進一步追問柳亞德,希望得到更多有用的訊息……她有預感,後面還會有更大的收穫。
她蹲下來,捏著柳亞德的下巴,“剛才你刻意強調姜家在那場動盪之中沒有受損,既沒有被天腦報復成功,也沒有受到其他家族的打擊,可是依照我的瞭解,姜家並不具備這種能力。”
仲孫沅並不在意姜家如何,只是在意姜家那位大少爺——姜阮學長過得如何?
“要說政壇軍部的勢力,姜家在十大世家中都排不上號,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財富底蘊。當其他世家紛紛落馬遭殃的時候,姜家卻能毫髮無損,這一點我十分不解……你知道什麼?”
這一點,不僅仲孫沅疑惑,柳亞德自己也是懵逼的。
“前世的李軒應該知道一些真相,我不清楚……不過,我想起來一個細節……說不定是因為姜阮的緣故……”柳亞德嚥了一口口水,不敢和仲孫沅直視,扭過臉,避開視線。
仲孫沅試著問,“和姜阮學長有關?你是說,他一個人護著整個姜家無礙?”
倏地,剃頭突然想起元帥葬禮那段時間發生的一個細節——姜阮的前世,疑似大有來頭!
柳亞德不確定地說道,“應該吧……我記得李軒曾經對姜阮的妹妹——姜瀾月有些意思,那時候我還有攛掇著他去追求。只是後來姜阮找李軒談了一次,李軒不僅打消了念頭,反而警告身邊的人不能隨意去招惹姜瀾月,看李軒那時候的態度……似乎極其忌憚姜阮……”
要知道那時候李軒的聲望已經達到聯邦頂端,說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絲毫不為過。
別說他主動追求一個女人,只要表露出那麼一點兒意思,願意送上門的漂亮女人多了海去。
可就是這樣如日中天的聲望和地位,他依舊不敢將爪子伸到姜瀾月身上,甚至連一點兒肖想的念頭都不敢有。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麼忌憚姜阮,根本連對方的黴頭都不敢觸一下。
李軒又一次躺著中槍,聽到仲孫沅不陰不陽的冷哼聲,他巴不得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
“相信我,我只是將瀾月當成妹子……不,當成兄弟!我再喪病,也不會對同性有感覺不是?”李軒連忙擺動雙手,生怕仲孫沅再將怒火牽涉到自己身上,他冤枉不冤枉?
仲孫沅聞言,又扭頭面向柳亞德,追問道,“你再仔細想想,那時候的姜阮學長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和現在這個姜阮,有什麼區別?”
李軒暫時安全,一顆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沒想到另一個世界的姜學長這麼厲害!
想想自己記憶中的姜學長,跟個大家閨秀似的,說話溫溫柔柔,輕聲細語……
怎麼到了柳亞德說的那個姜學長,一下子就變得不同了,那種反差感覺,就好像一個弱受翻身變強攻似的。當然,李軒膽子再肥,他也不敢將這個比喻說出口。
“差別……”柳亞德仔細回想,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和姜阮的接觸都不多,上一世也就是大老遠看了幾次,要說兩世不同,大概是氣質?或者說周身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