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仲孫沅……”
柳亞德以一個狼狽的姿勢半趴在地上,臉上蹭了一些灰土,肩上的橘黃色毛毯也掉在地上。
等他抬頭看到偷襲他的人是誰,喉嚨有萬千言語都卡住了,怒火瞬間被掐斷。
諸人都被仲孫沅的行動弄得懵圈了,等回過神來,立刻有人出面阻攔在兩人中間。
“仲孫沅,你瘋了,竟然襲擊同學?剛才柳亞德要是沒有躲開,你想殺了他麼!”
維格茲看了一眼兩人之間的古怪氣氛,象徵性地上前攔住仲孫沅,但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仲孫沅看了眼深深插入地面的半截筷子,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譏諷濃郁。
“如果那根筷子也能要了他的命,那麼,他的運氣未免太糟糕。”仲孫沅嘖嘖一聲,抬手將擋在面前礙眼的維格茲拂開,“柳亞德有資格參與任務,總不會連這個都躲不過去。”
維格茲義正言辭道,“即使如此,你也不能一聲不吭,一個照面就是暗中偷襲,他畢竟是我們的同學。如果他剛才不慎走神,反應慢那麼一秒,真的將他傷著了,你為此負責麼?”
他還想說什麼,卻撞上仲孫沅冷得似乎能結冰的眸子,下意識將未說完的話嚥了回去。
“維格茲同學,你又不知道我和他之前的恩恩怨怨,怎麼就一口斷定是我仗勢欺人,壓迫他了?僅僅是因為我用了一根筷子襲擊他,而他剛從險境脫離,屬於需要遷就的弱者?”
仲孫沅差點要氣笑了,奉勸一句道,“我知道維格茲作為年級首席生,有義務調節學生之間的大小矛盾,但作為中間調解人,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公正立場。沒有了解其中細節,僅憑自己眼睛所見,就斷定我是無理取鬧,陷害同學之人,未免也太武斷了。”
她抬手指著柳亞德的臉,嗤笑道,“另外,做人不能太雙標。難道這世上有哪條法律規定,只許他柳亞德暗中算計人,就不許我仲孫沅用一根筷子找回場子?”
“只是嚇唬嚇唬而已,給個警告而已,還勾不到要他人命的程度。”
仲孫沅視線從維格茲臉上挪開,暗中看了一眼一臉懵逼的李軒,更有種說不出來的氣。
這小子怎麼蠢成這樣,自己在這裡為他討公道,他一點不知情的模樣也就算了,還那麼呆。
柳亞德從地上爬起來,暗暗向後退,胸腔的心跳強烈得要跳出嗓子眼兒。
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露出一點兒慌張心虛的姿態,不然局勢對他更加不利。
“大家都兩年沒有見過面了,仲孫沅,你劈頭蓋臉說我暗算你,你有證據麼?”
他也不是蠢的,立刻將話題轉移開來,暗中向著學生堆挪了挪。
這大庭廣眾的,仲孫沅再怎麼彪悍,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殺他吧?再說了,那些矛盾根本沒有證據,就算她知道是他做的,還能拿出實質性的證據?頂多暴打他一頓,不可能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