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兩千兩轉交給籍涇之後,隔天又交還給了程昭,而蘇先生則安排了一位老師在悠然館內暫住,單獨教授許雨菀,造成了蘇先生收下許雨菀做學生的假象。
如此,兩千兩銀子便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入了程昭手裡。
反正許家人和陳氏從程家摳搜走不少銀子,讓他們吐出兩千兩也很應當。
思及此,程昭便有了主意,陳氏貪財,如今許承源還留在綿州蠢蠢欲動不知在謀劃些什麼,讓他們狗咬狗,或許會更精彩。
她看了眼地上趴跪著的穀雨,悠悠道:“你如今無家可歸,幫我辦一件事,我放你走。”
穀雨忙不迭磕頭。
隔天,陳氏和許志城又在外面鬧騰,經過幾天的堅持不懈,他們如今的裝備愈發齊全,在外面備了輛馬車,車內有水和點心,累了就換了個人鬧,渴了就上車歇歇。
程昭照舊出門,上馬車時被陳氏扯住衣袖,她姿態稍稍放低一些:“程昭,別的錢我也不要,你欠我那兩千兩總該還給我吧?”
程昭握住她的手腕,無情道:“什麼兩千兩?我程府家財萬貫,何時欠過你銀子?倒是你,從前在程府偷偷摸摸順走了不知多少錢,若說還,也該是你還我程家,而不是我還你。”
陳氏難得忍氣吞聲地跟她講道理:“是菀兒說的,投錢在你的錢莊裡,會有收益,我現在不要收益了,只想要回我的兩千兩。”
程昭垂眸,她發皺的雙手和未曾修剪的長指甲將自己的衣裳都抓髒了,忍不住嫌棄地擰眉:“沒有這回事,你被她騙了。”
陳氏還要再說,許志城已經在給她打眼色:“娘,你小心,這丫頭邪門得很,上次輕輕一動我就脫臼了。”
陳氏不情不願地放開,脫臼很痛,上次兒子鬼哭狼嚎,她年紀大了,可吃不了這種苦。
程昭上了馬車,很快駛離這裡。
她走得乾脆利落,不留一絲猶豫。
許志城則猶疑道:“娘,你是不是真被小五那丫頭給騙了?”
陳氏堅決擺手:“不可能,菀兒怎麼會騙我!”陳氏自認對小五不薄,其他兒孫或許會騙她,但是小五絕不會。
“可是看程昭這態度,顯然是不在乎我們這樣鬧,我們是不是得想想其他法子?”
許志城有哥哥罩著,又有陳氏護著,不缺銀子,家裡的事也不用他操心,這麼些年,身子虛空不說,人也變得好吃懶做,這麼鬧了幾天他早疲憊不堪。
陳氏深以為然:“是得想想其他法子了,程昭這小賤人不承認,那我們就找到穀雨那丫頭,有她作證,我看看到時候程昭怎麼賴賬!”
長子沒了,曹秋柏又逃去了秦州,許家算是失去了靠山,所以陳氏對這兩千兩銀子格外執著,非要到手不可。
他們想找人,又不想出錢,便去找了許承源。
反正如今程昭是大家共同的敵人。
許承源將許府那座宅子騰出來,打算賣掉換些銀錢,同時他住進了客棧,防止被陳氏他們吸血。
提起這位祖母,許承源很嫌棄,她總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偷偷摸摸,手腳也不乾淨,更重要的,是蠢笨。
許承源知曉母親跟陳氏合作之後,差點氣死:“那種人最不可靠,把她當個工具都嫌硌手,日後出什麼事,她第一步就是把你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