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衙門的人一開門,便見七八個黑衣人等在官府門外,算是自首。
昨夜墨泉三人的恐嚇很到位,他們竹筒倒豆子似的什麼都說了,知州順著黑老七查到了虎四,虎四嘴硬什麼都不說,被關進了牢裡。
訊息傳到許府的時候,許志高氣得直奔清筠院,一把捏著紫竹的脖子質問:“你居然要殺程昭?”
紫竹搖頭:“老爺,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許志高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神情陰鷙,“你有多歹毒我很清楚,不過這份歹毒,不應該用在程昭身上。”
那可是他們許家青雲直上的踏腳石啊,殺了程昭,許家未來只能窩在綿州這個小地方,還可能惹怒宋家為她報仇,紫竹這樣做簡直是要許家萬劫不復!
這時候,許志高哪裡還顧得住她有沒有身孕,直接把她一腳踹翻在地,又補了幾巴掌。
紫竹整齊的髮髻被打得散亂,模樣看上去極為狼狽,她仍在狡辯:“這事不是我做的啊,老爺,我冤枉啊。”
“冤枉?人證物證俱全,你以為虎四不把你招出來我就不知道了?虎四是你一手培養的心腹,這事不是你的授意還能是誰?”
許志高終於清醒了一回,或者說,他從來都是清醒的,只是裝聾作啞,不願主持公道罷了。
如今紫竹意圖殺程昭,觸犯了許家的利益,許志高才出面解決。
先前紫竹怎麼算計程昭他都可以裝聾作啞,這一次她動了殺心,觸碰了許志高的底線,許志高開始思索,紫竹還有必要活著嗎?
紫竹和宋家比起來,微不足道。
況且,紫竹現在太不安分,當年的事她又知道不少,一層層利益分析下來,許志高看紫竹的目光便格外冷漠。
這樣的人,是一條毒蛇,遲早有一天要害了全家人。
“你搬到花茶莊去吧。”許志高打定了主意,先把她挪到山上的莊子裡去,等她生產的時候動點手腳,活著下點藥,讓她沒得悄無聲息。
“老爺,你不能這麼對我!”紫竹爬過來扯住他的衣角,“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幫你做了那麼多事,你不能這樣對我!”
曹秋柏聽人說這邊出了事,匆匆趕來,見到了紫竹的狼狽模樣,這種情況,她沒有貿貿然出聲,只記得昨夜裡程昭在她耳邊說的話,紫竹姨娘沒有身孕。
所以,她以身孕躲避懲罰,又暗害程昭。
紫竹太自私,只顧一己好惡,不顧許家大局。
曹秋柏關切道:“我看姨娘摔得有些狠了,不知腹中的孩兒如何了,我已經讓衣香去請大夫,希望孩兒無事。”
她不求情,也不火上澆油,只做一個端莊嫻雅的當家主母。
有了曹秋柏在一旁做對比,許志高對紫竹更是厭煩至極,揮手道:“無論她腹中孩兒如何,今日就把她送去花茶莊,我不願再見她。”
“是,謹遵老爺吩咐。”曹秋柏應聲。
許志高正要甩袖而去,被曹秋柏攔住,道:“老爺今日氣惱,不如等大夫來了,順道幫你開一副治療心情鬱結的方子,省得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