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堂堂帝國太尉。
在李信的命令下,三十萬大軍維持最初的陣營模式安排在原地留駐了整整一個月,他始終按兵不動。
而這個時候,李信等來的是皇帝的詔命。
“太尉李信,身在三公之列,又為眾將之首,凡事要著大處,以帝國長久利益為上。邛人是帝國臨邦,不可為戰事逼迫其族。”
李信見到皇帝的詔命,自然不樂。
“陛下如今是怎麼了?他一向是最公允的,如今怎麼怪罪起我來了。難道說對於陛下而言,我軍將士沒有邛人沒有重要嗎?”
李亞夫卻道,“陛下一定是受了樗裡尋的蠱惑,往常無論父親做下什麼事,陛下都沒有怪罪過父親。父親不必在意這樁小事,不過是小人的伎倆罷了。只要父親這一次再擒拿住任囂,到時候陛下就會知道,父親您是對的。”
“亞夫你說的對,我是全軍主帥,誰都可以亂,我獨獨不能心亂。派出去的斥候可有回來。”
“這一次派出去三十人,只回來十人,還是沒有見到任囂的影子,他們一路南退。”
“把輿圖給我拿過來。”
李亞夫攤開輿圖,李信看著這輿圖,只覺得不大對勁。
“他建立的南詔國,據探子說已經延伸到了滇南地區,當地的百姓也開始靠著軍功爵制晉升,他的隊伍已經逐漸壯大起來。不得不說,任囂治理地方確實有兩下子。可是從臨邛開始,他就一路放棄城池,到了靈渠一帶。如此狠心佈局,這說明他抱了必死的決心和我們一戰。”
李亞夫卻道,“會否是另外一種可能,他是真的無意和帝國作對,只想退而求其次苟安。”
“那不可能,他是個叛徒,陛下要殺了他給帝國列將看看,叛逆是什麼下場。”
“那我們還要繼續南攻嗎?”
“開拔大軍吧,進駐下一座城池。我要給陛下寫信,讓陛下派遣官吏來接管臨邛,此地不再作為軍事重地。”
“那左將軍和右將軍他們呢?”
“他們二人想著和我爭搶功勞,憑什麼搶?讓他們兩人派軍隊緊緊跟在我們後面。”
李亞夫聽了,卻覺得不應該這樣,“父親,他們是陛下親自派來的人,父親您把他們攔在身後,又不與他們共同議事,長此以往,怕是他們對您心有不滿。”
“那有如何,想當年先丞相馮去疾在世,他的親兒子馮劫面對我都不能如何,何況區區王離和章邯?”
馮敬也在帳內,他聽到這話,心裡一涼。
某些東西在他心內動搖了。原來當年堂兄劫根本沒有做錯,都是李信自大逼得,而皇帝陛下也並不公允,他是故意偏袒李氏的。
就這樣的人,我堂兄劫堂堂大夫,居然還給他負荊請罪。馮敬面色一白,當即揮袍出了帳子。
“父親,您不該在帳子內說這些話的。”
“你少來教我做事,管好你自己。老夫這一輩子打仗從來沒輸過!”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