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王離。
當章府的下人親自去請他的時候,他正坐在書房裡獨自面對他年邁的父親。
人老了以後,就像是秋天的黃葉,只要來陣大風,樹上的葉子就會全部嘩嘩嘩的落下。
王離本就心中難忍,含著眼淚但是不說。
當初在南疆之地戍守了太長時間,水土不服,以至於大病小病不斷,這才把身體折騰垮了,等到回到咸陽城,這才安生了數年。
但是如今,又一個天大的變故落在他身上。
王離實在不敢相信,對面坐著的人是他父親。
王賁如今是形容枯槁,披頭散髮,雙目紅腫,聲音顫抖。這是這幾日以淚洗面的結果。
王賁忍著劇烈的咳嗽,緩緩道:
“你的諸位叔叔和堂兄弟,都在前往荊楚的路上先後接連暴斃了。二世這個薄情寡義的人,這是要把王氏一族的根都除掉。”
王賁老的太快了,牙齒都開始稀稀疏疏,有幾顆板牙都在泛著黃。這麼說起話來,就像是寒風中的樹葉,被大風一吹,抖抖擻擻,就要掉下去了。
當兒子那忍心父親這樣。
“父親,這件事,就讓他過去吧。一日為臣,終身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親還是燒了這封家書,全當不知此事。”
老頭子聽了這話,心裡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王賁顫顫巍巍的,雙手抖動了許久,隨後他念叨著:
“這子子孫孫,怎麼都著了魔似的。現在看來。功名利祿,就是浮雲哪。”
過了一會兒,章邯差人送來拜帖,又說馬車就在門外候著。
王賁聽說此事,躺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
“他必定是邀你入局。你和他一樣,都沒有什麼大的功勞,空有地位,難以服眾。”
“多謝父親提醒。兒子這就去赴宴。”
王離風風火火的,穿了盔甲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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