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很想被二世重用,但是說起來,他從前還給二世下過一點絆子。
不過當時就連始皇帝陛下都對那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見從前二世也確實要吃點苦頭。
原本李信還擔心皇帝記仇,會上位後報復他,本想躲的遠一點,只是沒想到,皇帝這麼快就單獨召見了他,還是大晚上的。
李信心裡多少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信一臉恭敬,二世問什麼,他就應什麼,也不多言,十分謹慎,已和當日在朝堂上血氣方剛,豪言壯語要拿二十萬攻打楚國的李信判若兩人。
“這些年戍邊,勇武侯倒是沉穩了不少。”
皇帝比他還要年輕上許多,對他做這種評斷,勇武侯心頭自然不爽。
“陛下說的是。從前臣性子躁,脾氣暴,吃了不少苦頭,後來漸漸領悟了,自然要及時改正。”
扶蘇微微點點頭。
隨後,扶蘇忽的向後躺了過去,依靠在座上。
二世今日做了不少事情,到了現在,確實有些累了。
看二世這樣,勇武侯也就生了告辭之意。
雖然,他明知皇帝不會深夜召見他,就為和他閒聊。
勇武侯坐在二世賜給他的座上,雖然面前有酒,但是這爵酒,就和他身前的漆案一樣,只是個擺設。
“陛下今日勞累了,當多歇息才是。”
至於告退的話,勇武侯是一句也不敢多說。
扶蘇像是之前一直都在半夢半醒的狀態,聽到這話,眼簾拉起,像是忽的醒來了。
這讓勇武侯看的心裡一怯。
“朕確實忙,朝中朝外,大事沒有,瑣碎事情倒是不少,可是這些瑣事,朕卻必須處理。”
勇武侯聽了這話,只是肅穆沉靜的聽著,兩手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不是都讓侍中侍郎幫忙了嗎,還這麼忙……
“陛下當多加休息。”
李信今日,一句話在心裡斟酌三遍才說,可謂滴水不漏,他沒惹得皇帝生氣,抓住把柄,已然是極秒;但是他卻也沒有向皇帝表露忠心的意思。
“朕今日召你來,是為了先帝留下的一件事。”
先帝所留,不正是北方夷狄之患嗎。
皇帝陛下大量陳兵於九原郡,不就為的是剷除北方夷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