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汝明知此舉悖逆寡人,還刻意前去相府。”
“臣不敢忤逆君父心意。但臣這麼做,自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什麼理由?”
“近日,扶蘇下棋時,悟得一個道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嬴政聽了,神色稍稍和緩。
“此話何意?”
“在處理一件事情時,往往決定事情的人,因為對事情的利害得失考慮得太多,認識不全面,反而不及旁觀者看得清楚。”
嬴政聽了,右手緊緊按住配劍。
憤怒在他心中被壓了下去。
嬴政話語中微微帶著些嘲諷。
“你倒是頻出高論。”
“臣不過一得之見,只希望君父不要當局者迷。”
嬴政聽了這話,自然不覺得順耳。
“所以,汝是那旁觀者,看的比寡人清楚?”
扶蘇不答,不敢應是。
嬴政見此,更是冷哼一聲,甩了甩袖。
“年紀輕輕,就如此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目無寡人。”
扶蘇躬身作揖。
“君父若是以為臣做的不妥,欲加以責罰,罰便是,但是扶蘇卻不願受。”
頂撞,赤裸裸的頂撞。
可嬴政聽了這話,反而冷靜了下來。
嬴政端坐在上座,用食指敲打著腰間配劍劍柄。
扶蘇面容沉靜,疲憊掛在他臉上,但是整個人和嬴政目光相迎,眼中沒有半點膽怯。
“寡人諸子之中,唯你一人敢這麼對寡人說話。”
扶蘇聽了,恭恭敬敬又作揖。
“臣冒犯了君上,還請君父恕罪。”
嬴政看著扶蘇,他今日表現的過於緊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