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子看著性貌溫和,沒想到說起來話來,句句要人命。
太子這是在問罪了。
這王賁這樣的倉皇之色,他殷通可是今日才看到。
這太子是笑裡藏刀啊。
難怪以皇帝陛下之明,最後選擇了看似溫潤如玉的扶蘇公子為太子。
看清了這一點的殷通,自然明白了自己究竟要站在哪一邊。
“我此番奉詔前來荊地,究竟為何,旁人或許不知,但武成侯一定明白。陛下之意,武成侯豈可再三辜負?”
王賁面色一窘。
先是給他安了個瀆職的罪名,這便又來說他辜負皇帝陛下的心意。
“而扶蘇住在王賁將軍重重護衛的大秦行宮,竟然是連群少年都可以隨意闖入的地方。”
扶蘇面色一青。
王賁被扶蘇說的一愣一愣的,當下面色極為難堪。
亭中又寂靜無聲起來,太子左右皆交頭接耳起來。
王賁的臉頰微微鼓了股,他很快便立起身,走到太子跟前。
“臣有罪,請君侯責罰。”
你確實有罪。
罪就罪在,你的政見表明,你不是我可以與之團結的物件。
而嬴政想要看到的,也正是他來壓制王賁的局面。
扶蘇吹了吹茶,續而慢條斯理道:
“我為東陽君,所行之事,唯奉陛下之命耳。王賁將軍貴為陛下親定武成侯,所行之事,也為陛下定奪,我不過是提醒提醒將軍罷了。”
王賁的兩腮微微鼓了起來,眼中也是戾氣滿滿。
“如此,臣謝君侯。”
“武成侯客氣了。”
這氣,就是從這裡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