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文臣之中,王綰、李斯、馮去疾、隗狀、姚賈等人已經是位極人臣,身居卿相之位。
高位全部被昔日秦國一統天下時期的舊臣全部壟斷。
嬴政確實是海納百川,立了七十二博士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但是實權實際上還是被李斯王綰馮去疾一幫舊臣把控。
而秦國本來又是以法治國,所以這幫本就沒有什麼實權的儒生,根本說不上話。
至於其他人,比如齊法家的代表胡毋敬,也幾乎處在權力的邊緣。
至於百家之中其他,墨家是嬴政的死對頭。
秦國嚴禁私鬥,而墨家卻主張要有自己的武器,而且最好懲奸除惡,這是和秦國的法律相違背的,必須滅掉。
其他的道家、名家、縱橫家,在秦國朝堂上幾乎是絕了蹤跡的。
眼下,放眼咸陽,學黃老之術的也就只有一個蕭何了。
蕭何學儒,也學道啊!
所以扶蘇一定要幫蕭何在朝中立足。
嬴政聽了,沉默了半響,臉色凝重。
“是故寡人雖攻下齊魯之地,卻未能收齊魯民心。”
“秦王心懷天下,若肯對天下百姓施以仁政,勢必能使得天下歸心。”
蕭何這話,說的就不是很妙。
因為,這些話,淳于越那幫老頭都對嬴政說過無數遍了。
如果秦王嬴政耳朵上生了繭子,絕對是因為那些儒生。
仁義二字,正是儒生們的口頭禪。
在嬴政看來,一個英明的君主應該是將法術勢三者完美結合,將權力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相信仁義這種東西,只會讓自己到最後大權旁落。
是故,嬴政皺眉,問蕭何:
“居秦半年之久,尚不能習慣秦俗,又如何能輔佐寡人之子?還對寡人教以仁義!”
蕭何聽了,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愧色,反而問嬴政。
“草民乃泗水郡沛縣一小人,居沛縣三十年之久。草民穿的是上衣下裳,吃的熟粟,飲的淮水。三十年之習,予臣半年之久,自然難以全部改掉。”
嬴政聽了,滿是廢話。
嬴政原本對這蕭何期待極高,可沒想到,他竟然和淳于越之流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