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法家分為秦晉法家和齊法家,秦晉法家嚴謹,重刑罰;而齊法家,重教化。”
扶蘇聽了,回頭看了一眼胡毋敬。
“你倒是不該說的一個字都沒說。”
但是,秦法嚴苛這種話,也絕對不應該從他這個長公子的口中說出去。
胡毋敬作揖,不敢再多說。
扶蘇對胡毋敬做出虛心請教的模樣,這讓胡毋敬有些受寵若驚。
“那你說,究竟是齊國之法適合治理萬里之國,還是秦國之法更適合治理萬里之國?”
胡毋敬抬起頭,眼中滿是詫異。
“這……胡毋敬才疏學淺,尚不足以論此。”
“先生過謙了。”
胡毋敬被公子扶蘇叫了一聲先生,更有些訝異。
為何他對我這個在朝堂之上頂撞了他的人這般禮遇。
難不成,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秦國公子,其實是好這一口。
扶蘇望著西邊,似乎隱隱約約看到了咸陽周邊起伏的山巒。陰雨冷幕,掛在青灰色天空,渭水河這個時候會河床會降下去。
“這個時候,咸陽應該下起了凍雨。”
思歸——
那日公子扶蘇言談舉止咄咄逼人的氣勢又浮現在胡毋敬眼前。
此人很會講話,我可不能被他輕易就騙了去。
不過,很快胡毋敬垂下頭。
世事變化真快。
彷彿昨日他還是齊臣,可今日他卻尾隨秦國公子。
扶蘇也是忽然間想到什麼,輕輕笑笑,將右手搭在胡毋敬肩膀上。
“我會帶你回到咸陽。以你的才華,必定得到君父重用。”
胡毋敬聽了,沒信這話是一回事,但是他自當感激,於是對著扶蘇一拜。
“蒙公子垂青,若胡毋敬能西入咸陽為秦王效力,公子便是對胡毋敬施了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