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當時吾等不在臨淄城,對此中情形一無所知。可是如今,國難當頭,大敵當前,吾二人卻被齊王派來平原打頭陣。”
田儋若有不滿地微微看了一眼田橫。田橫無戰意,這一點,他看出來了。
“怪只怪,臨淄城中無明主。”
田橫聽了,心裡一慌,顧盼左右,生怕此刻有別有用心之人將這話聽了進去。
“仲兄,還是慎言為妙。”
田儋掃了一眼田橫,對他的忠告並未放在心上。
田橫看著他這堂兄。
田儋絕不是心無城府之人,恰恰相反,他是胸懷大志之人。
田儋素有雄主之能,之前他便根本不把齊王放在眼中,認為齊王昏庸無能,而且田儋敢對著後相直言不諱。
田儋又道。
“此戰,吾齊未必敗也。”
“吾齊國,雖然地狹,但是齊國經商之風盛行,本就富庶,再加上數十年來休養生息,百姓安居樂業,繁衍子孫,百姓數量極多。”
“而秦國,到處攻伐,留下一個暴虐殘忍之名不說,逼得各地百姓爭相逃亡吾齊地,吾齊國借地勢之便,於東海之巔坐收漁翁之利,不僅吸納了諸國逃難流民,還接納了諸多富商巨賈。”
“吾齊國國力如此之盛,百姓如此之眾。可秦王政,他自比三皇五帝,俾睨天下,並不將吾齊國放在眼中。”
“攻打齊國,竟然只派了王賁率十萬之眾就來攻打吾齊國,簡直是欺人太甚!”
“古曰,驕兵必敗。秦人如此自負,可吾齊國也不是羸弱之國。”
田橫卻道。
“秦人雖驕橫,可自有其驕橫的道理,單憑此點,並不足以作為取勝之機。”
“秦國如今戰意正銳,且秦王和秦將王賁都居功自傲,自以為是,雖不將吾等放在眼中,這雖然面前算的上是秦國劣勢。可是秦人善戰,素有一人敵五之說。”
“吾以為,吾齊也當效仿秦國戰法,以軍功授爵,鼓動吾齊人。”
田儋看向田橫,眼中不乏欣賞之色。
“橫弟所言不錯,可此事,需向大王稟告。否則,吾等所為便是……”
剩下的話,田儋未說出來,他只是瞪著眼睛,望著田橫。
田橫垂下頭。
田儋雙目如炬,他望著遠處霧靄變幻,內心有什麼東西在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