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說著,便腳下生風,仗劍往殿外走去。
頓弱、茅焦、馮劫三人順勢跟在扶蘇身後。
後勝見狀,心知大事不妙,他本以為公子扶蘇方才只是依循這半月來的慣例,沒事便向他們發難,可是現下,後勝發現公子扶蘇是要動真格了。
情急之下後勝自然上前橫在扶蘇面前。
若是公子扶蘇怒而還秦,那不就是給了秦王發兵攻打齊國的理由嗎。
“扶蘇公子,這可使不得。”
扶蘇自然作出一副失望模樣,還微微搖頭,很是無奈。
眼下這個衝突無疑是他們獨自率軍離開的臨淄城的絕好藉口。
而怒離臨淄也不過是計劃的第一步。
須知此刻,三千鐵騎也已經按照命令在臨淄城東整裝待發,準備啟程。
後相連連道。
“誤會,都是誤會啊。扶蘇公子若是此去,這齊秦之間,日後當如何相處啊?”
扶蘇氣惱不已,先是冷冷掃了齊王一眼,這嚇得齊王脖頸一縮。
而後扶蘇語氣淡漠,冷冷丟擲幾個字。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後相急的滿頭大汗。
登時一群齊國大臣眼見不妙,一個個竟然不約而同跪在扶蘇面前。
樂工全數都已伏在地上,這樣的場面扶蘇在秦國經常見。
先秦時期,不興跪禮。而樂師也算得上操持賤業為生之人,他們伏跪很是尋常。
可這個個朝服加身的臣子,如今忽的齊齊跪在扶蘇面前,異口同聲道。
“還請扶蘇公子恕吾等無禮。請扶蘇公子息怒。”
扶蘇見了此景,不由覺得這齊國人又是好笑又是可悲。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扶蘇轉身朝後,似是不肯見此幕。隨即他對著朝茅焦使了個眼色。
茅焦上前一步,對後相和諸臣道。
“後相都在吾等面前奏蒹葭之曲了,還明道吾國公子當起思鄉之情。吾等若還是不走,豈不是坐實了鳩佔鵲巢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