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宮女齊齊為其梳理青絲。
女子披肩隨意的斜著,露出白膩的酥肩,勾人的鎖骨,像是微縮型的兩隻匜,完全可以用以盛酒。
夏日炎炎,側殿裡面春光旖旎,毫不誘人。
但僅是一道屏風相隔。
正殿裡,確是一個頭發花白,白鬚長垂的老者。
厚重的冕服加在他身上,活像將一柄劍被插在了不合身的劍鞘裡。
他原先呆滯無神的雙目,如今卻滿含憂懼和恐慌。
齊王建微微側著頭,癱坐在上座,雙目無神,精神萎靡。
若不是這身衣服在身,但是憑那副乾癟枯瘦的身體,還有那雙渾濁如泥的雙眼,幾乎與臨淄城西門上的乞丐無異。
而王上面色憔悴,毫無血色,且雙眼汙濁不堪,顯然經久縱慾所致。
大夫周子見此景象,氣的直打哆嗦。
正在諸大臣觀看他們的大王是如何顫顫巍巍被宮女們攙扶著洗漱的時候,殿外忽然傳來一陣穩健的步伐。
來人正是齊國司徒橫戟。
司徒橫戟穿著戎裝,可是他的腰圍又圓又粗,那套盔甲在身,活似一個會走路的木桶。
兼責臨淄西門防衛的他,自然率兵,可是他卻面如白玉,且略顯腫脹,泛著油光。
顯然,從不經風吹雨打,日曬雨淋。
司徒橫戟五官扁平,後腦也是偏平的,可是那一張臉卻圓的幾乎不合常理。常人乍一看整顆頭,還讓人誤以為是一塊石磨呢。
司徒橫戟看到周子也在殿上,且大王居然穿好了冕服坐在了正殿,心裡微微不爽。
司徒橫戟微微作揖。
“大王,梧臺那邊傳話過來。秦國公子舟車勞頓,還需休整。”
齊王建那乾癟的腦袋,這才抬了起來。
周子一聽,司徒橫戟這話雖然說的很是巧妙,可是這話背後的含義卻是:
他國來使,當朝國君相請,他國使臣竟然不肯來。
周子上前。
“大王天還未亮就更衣,只為接見秦國公子,可這秦國公子竟然推脫不肯來,此等行徑,顯然無禮於大王,簡直是不把大王放在眼裡。”
齊王一聽,自然很生氣。
自從趙國亡了,秦國天天派人來欺負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