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聽扶蘇說。王老將軍的幼孫王離,近日來騎射之術突飛猛進,卻不知是得了哪位高人指點,寡人今日既然來了,到想要見上一見。”
嬴政似是漫不經心隨口一說。
王翦一聽,自然是百口莫辯,老臉忽的漲紅,極為窘迫。
王賁繃緊一張臉,大氣不敢出一聲。
王翦的嘴張了又張,山羊鬍瞬間便像冬日裡的草,乾枯毫無生氣。
“王上,末將府上並無名師,犬子之師不過是無名小輩而已,近日得家父敦促,才小有長進。”
王賁圓場道。
嬴政本就無意責難王翦,只是他最恨人欺騙他!
不過,王翦為他立下無數戰功,而且他也是在寡人逼迫之下不得已說出這種話來。
嬴政對王家父子當下這份知進退,懂分寸很是心安。
此事便就這樣在心頭作罷。
見王上面露難色,憂愁不已,王賁心想,還是儘快解決王上心事為重。
“王上可是還為攻楚之事煩心?末將倒以為,今日公子所言,可以一試。至少,攻楚切不可急於一時。”
嬴政眸子一亮,問道,“你此話何意?”
“楚國畢竟地廣人眾,末將以為,論難,攻楚不亞於攻趙。”
“當年寡人攻趙,耗費了數十萬兵力。而今你又說攻楚不亞於攻趙。那王賁,若是寡人派你去攻楚,你以為多少兵馬合適?”
嬴政負手,神色凜然,令人生懼。
即便不穿冕服,嬴政那不怒自威的氣勢已然讓人望則生畏。
王賁只覺得忽覺自己的嘴巴變短了,不知如何開口。
“你直說便是。”
嬴政語氣微微和緩了些。
王賁思忖再三,吞了吞喉哽,而後戰戰兢兢道。
“末將以為,少說也得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