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尤則面色一緊,“殿下怎得知的?二公子正是去章臺宮請命領兵攻魏,而五公子則向王上請命說是要去駐守郢城。沒想到,王上勃然大怒,此刻二位公子正在章臺宮前罰跪呢。”
扶蘇坐在榻上,先是聽著,本以為是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可忽的,他反應過來了!
扶蘇忽的翻身坐起,被子也被掀落在地,而後整個人僵著身子,坐在了塌上,哭笑不得……
“竟有此事?”扶蘇冷靜下來後一手撐著頭,一手習慣性地挼了挼自己的頭頂上的發。
“殿下,千真萬確啊。”龐尤一臉興奮,手舞足蹈的,然後懷裡的鞋子也掉了下去。
扶蘇竊喜,但是看地下還立著一堆人,故作沉色,對著笑的沒心沒肺的龐尤黑著臉,“二弟、五弟也是一片好心,你笑什麼?”
“下臣看公子吃癟不是喜事,可是看其他公子吃癟,於下臣而言,便是大大的喜事。”
扶蘇聽著,先是笑了笑,而後卻忽的向榻下俯身。
龐尤見狀,一溜煙兒向後退了數步,可是扶蘇還是把那靴子砸向了他。
龐尤將他穩穩地砸到了他懷裡的靴子抱著,而後才耷拉起了臉,一臉委屈。
“蠢物,就你一天到晚幸災樂禍。罰你今天一日不得吃飯。”扶蘇繼而惡狠狠道。
申聿強行忍住笑。
但是已經有其他人繃不住了,噗嗤嗤的笑出聲來。
扶蘇還是沉著色,目光幽邃,讓宦侍們看著紛紛噤聲,低頭不敢再多言。
他倒是低估了他這兩個弟弟。
將閭的舉動,他不難理解,甚至他開始佩服起此人來。
大秦素來與關東六國不一,立太子不以宗法為度,而是衡量諸公子之中誰人最為驍勇。
這就是秦國的傳統。
他能想到利用自己的武力上的優勢,在秦軍功爵制的基礎上,向嬴政請求領兵攻魏,實在是太天真了!
作的一手好死。
相反,此次卻是公子羽讓他刮目相看了,以他的腦筋,竟然會想到要去補昌平君在郢都的空。
而且,比起向嬴政要兵,去守守楚國舊地,也是不錯的主意啊。
但是他也被罰了,這恐怕不是因為他年齡尚輕,若是他平時這麼請求,嬴政必定會誇獎他一番。
但是今日嬴政卻讓他罰跪,也是他的不幸,想必他是繼將閭之後過去的。
“公子,三公子早已帶著七公子前去給二公子和五公子求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