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抱著小燕子坐在椅子上,與下首站立的僧尼閒談一陣,內侍便領著一箇中年道士走了進來。
道士面色紅潤,頭髮卻已灰白,單純從外貌上看,說他三四十歲有人信,說他五六十歲也有人信。
行走之間,腳步略有虛浮,應是沒練過武的,不過姿態灑脫,從容淡定,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張嗣源見過大清天子。”張嗣源在陳勝身前幾步遠的位置站定,行了個道家稽手禮道。
“張天師可是讓朕好等,龍虎山和峨眉山到京城的路程差不多,四川的路還要更難走些,六如師太卻比你早到半月,不知張天師作何解釋。”陳勝聲音微冷的道。
“陛下恕罪,天使到龍虎山時,貧道正在閉關的緊要關頭,出關後才知陛下傳召,星夜兼程趕來京城,仍舊來晚了些。”張嗣源解釋道。
“既是閉關,又閉了這麼久,想必是大有收穫,那便展示展示,讓朕也開開眼界。”陳勝順著他的話說道。
“陛下,如今末法時代,神通不顯,貧道實不知該如何展示。”張嗣源搪塞道。
“大膽,末法時代,道法衰微,你又是閉的哪門子關,莫不是在欺君?”陳勝抬高音量道。
“貧道不敢,貧道閉關是在修煉天師教秘傳的弘道之術,術法粗淺,末法之時也能修行。”張嗣源連忙道。
“弘道之術?騙鄉下愚民的戲法吧?變一個給朕瞧瞧,若是變的好,便恕你無罪。”陳勝道。
“遵旨。”張嗣源應道,同時心中暗道好險,皇帝對道法沒有敬畏之心,不太好糊弄,他之前顧忌僧尼二人拆臺,沒敢把戲法當成神通展示,正好躲過一劫。
只見張嗣源掖起道袍一角,隨後雙手結印,腳下踏罡步鬥,口中唸唸有詞,在殿內轉了兩圈,回到原地後,一抖袖袍,右手一隱一現,再出現時,手掌中便多出一團橘黃色火焰。
陳勝懷中的小燕子驚呼一聲,剛要叫好,就見陳勝手一揮,一團水球憑空出現,將張嗣源手中火焰澆滅,口中道:“別拿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把戲糊弄事,玩這個朕比你玩的精。”
“蠢賊,你是怎麼做到的?”小燕子瞪著大眼睛,抬頭看向陳勝,驚奇的道:“你什麼時候學的變戲法,我也要學。”
不僅小燕子驚訝,張嗣源心中也滿是疑惑,皇帝的手法明明不對路,可表現出來的效果,卻是非常完美,連他這個專業人士都看不出破綻。
“陛下術法精妙,貧道自愧不如。”張嗣源佩服的道。
“朕晚上教你的那些姿勢就是基本功,等哪日你把基本功練紮實了,朕就教你高深的。”陳勝在小燕子臉上親了口,忽悠道,隨後又對張嗣源道:“繼續,龍虎山張家傳承千年,不會就這麼點本事吧?表演些朕沒見過的,越新奇越好。”
皇帝是個內行,張嗣源態度慎重了很多,想了想,道:“那貧道便展示一門天師教獨門秘術,陛下請留心。”
說著,張嗣源再次雙手結印,這次的印法十分繁複,變幻無常,動作也快了許多,將眾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在眾人正擔心十根手指,會不會絞到一起的時候,卻發現原本站在殿內的張嗣源,竟然眨眼間消失不見。
“人呢?道士去哪了?你們誰看到了?”小燕子驚呼道,見沒人回答,便看向陳勝:“蠢賊,道士怎麼消失了?”
“朕也不知道。”陳勝搖搖頭,心中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