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密室裡出來,走出御書房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梁薪全副心神還沉浸來和氏璧與隨侯珠帶給他的震撼當中。而此時趙凝萱突然跑過來,見到梁薪她有些著急地說道:“官人,大事不好了,林沖提前到達河南府。河南府遭遇夜襲已經被破,如今林沖正帶著士兵往汴京攻來。”
聽見趙凝萱的話梁薪頓時一怔,他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些迷迷糊糊地說道:“林沖攻來了怎麼樣?天下被他拿了又如何?未來都已經變了。”
“未來?”趙凝萱有些驚疑地看著梁薪,她伸手去梁薪的額頭上探了探。“官……官人,你今天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現在林沖正趕過來,如果我們再不想辦法應對的話我們就遭了。”
梁薪猛的一下驚醒,他突然感覺到現在的自己似乎是墜入了心魔之中。未來會變成怎麼樣幹自己屁事?自己貌似從來都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更加不是悲天憫人的大聖人。自己應該在乎的不是眼下嗎?梁薪身體抖了一下,整個人好像一下清醒了。
他反手抓著趙凝萱的肩膀道:“你先別急,告訴我現在林沖他們到哪兒?兵力大概有多少?我們現在手裡面有多少兵力。”
梁薪說完後想了想道:“這樣,把師父他們叫到福寧宮,我們去那裡商議。”
“好。”趙凝萱點點頭後立刻跟著梁薪往福寧宮走,作為高人高去的高人,二人自然不會蠢到直接步行過去,腳尖輕輕一點兩個人直接飛身過去。
到了福寧宮宮門口,趙凝萱派人去尋找破虛他們,然後自己和梁薪先進入宮中。一邊走的同時趙凝萱一邊將梁薪剛才問的問題回答了一遍。
河南府趙凝萱一共派了三十萬大軍過去,可是現如今那三十萬大軍下落不明,如今汴京城中就只剩下最後二十萬兵馬了。
“二十萬兵馬?”梁薪微微一愣:“皇城司和馬軍司?”
“嗯。”趙凝萱點點頭,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但是梁薪不說她又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梁薪在心中哀嘆了一聲,暗道了一句:“女人……”三十萬的兵力居然直接壓到一個府城之內,這樣三十萬的兵力根本發揮不出來任何作用。因為連排兵佈陣都無法做到,林沖的軍隊哪怕就只用二十臺投石機,隨便一塊石頭恐怕都得砸中三四個人吧。
如果讓梁薪去安排,三十萬的兵力必然是一城一城的佈置,然後每一城逐步逐步地去消耗林沖的實力。如此林沖到達汴京後還剩多少兵馬姑且不論,就憑這一層一層的防守力量,期間阻延他進攻時間所給他造成的糧草損失就是一筆不可估算的數目。
如今三十萬大軍在河南府被擊潰,如今暫時還不知道下落,汴京剩下的這二十萬兵馬全身梁薪最不熟悉,戰鬥力最弱的軍隊。而林沖從河南府到汴京如果日夜兼程的話僅僅只需要七天的時間,梁薪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七天的時候離扭轉局面。
在福寧宮的議事廳裡,梁薪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沒多過久破虛、戒執以及澹臺善若、焦蓉蓉和紫霞他們全都到了。大家坐在一起後梁薪把眼前的情況說明了一下,最後他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眼下只有七天的時間,這七天的時間裡我們要想僅僅憑藉我們自身的兵力抵抗林沖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三管齊下。”
“哪三管齊下?”趙凝萱問道。
“第一我們必須要延緩他們進軍的速度,所以我們必須組織高手去林沖軍中進行大規模的暗殺。暗殺的物件是所有營指揮以上的軍官。第二我們立刻用飛鷹傳書聯絡江南周圍的節度使,鼓動他們趁著如今江南兵力空虛前去攻打江南。第三我立刻讓大梁出兵,日夜兼程趕往京兆斷林沖他們的後路。”
梁薪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但是眾人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舒緩,反而顯得還是有些沉重。在座的七個人裡除了紫霞是一點軍事都不明白以外,澹臺善若都多多少少聽出了一點門道。
梁薪方才所說的三管齊下雖然是可行的,但是這裡面有一個不確定的因素,那就是江南附近的節度使會不會對江南出手。如果對江南出手了,那麼林沖逼不得已確實是會撤兵回去先穩住自己的大後方,畢竟江南才是他真正的大本營。拿下汴京卻丟了江南,那麼拿下汴京對於林沖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林沖在江南經營已久,江南富饒,故而林沖的兵力發展遠超常人。對於大宋其它大大小小的勢力來說,林沖算得上是積威已深,就憑梁薪一紙書信就鼓動起他們對林沖的大本營動手,這樣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只不過是太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