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弟子聽聞那六名殺手之中逃掉了一人頓時有些緊張,從京兆一路逃到這鳳翔府,他們算是見識了情報部的強大和無孔不入。三名墨家弟子對著梁薪、灰衣男子以及老者行了一禮道:“三位,在下等皆是墨家中人。今日三位出手相助,救命之恩在下等記下了。只是這林賊手下的殺手遍佈天下無孔不入,如今已有一人逃脫,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大批殺手前來,三位還是與我等一起離開吧,此地不宜久留。”
“林賊?遍佈天下?”梁薪故作驚訝地說道:“你說的不會是江南大將軍王林沖吧?額滴個乖乖,俺惹禍咧,俺惹大禍咧。”
灰衣男子沒好氣地看了梁薪一眼,他對著三名墨家弟子還了一禮道:“‘莫道是非黑白,有墨清香自留’。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二位也是墨家中人?”三名墨家弟子齊齊露出驚訝之色,老者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
“嗯。”三名墨家弟子和灰衣男子、老者一起跑出客棧,梁薪也跟著跑了出去。
六人一起逃到鳳翔府城中一處廢棄的道觀之中,灰衣男子看向梁薪忍不住皺眉道:“你又不是墨家的人跟著來幹嘛?”
梁薪眉頭一皺當即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這人咋這樣說話捏?俺拼了命的幫你們,如今惹下了大禍難道你們就準備這樣把俺給拋棄了?”
“你……”灰衣男子一下語結,事實的確如梁薪所說,如果現在把梁薪給拋棄掉的確有些不仗義。站在灰衣男子身旁的老者開口道:“算了算了,這位壯士方才也的確是出手相助對我們墨家有恩。只不過壯士,現在我們墨家正被林賊追殺,如果你跟著我們一起不止得不到安全,恐怕還會惹禍上身,你可要考慮清楚。”
“俺知道。”梁薪揮了揮手道:“俺對墨家一直心懷崇敬,今天能夠摻和到墨家這檔子事兒裡來也算是緣分。俺一生修習武藝卻不得其法,方才俺都看見了,老前輩你暗中出手輕鬆就將那幾個殺手給制服了,老前輩你一定是個高手。”
說到這裡梁薪一下跪倒在地上,他對老者叩首道:“還請老前輩收俺為徒,俺願意加入墨家,為墨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兒戲,我們素不相識我師父又怎麼可能收你為徒?萬一你是林賊派來的奸細怎麼辦?”灰衣男子冷冷說道。
梁薪眼睛當即一擠,他梗著脖子紅著臉對灰衣男子吼道:“俺是林沖那廝派來的奸細?你說這話到底還有良心沒?俺剛才可是險些連命都丟在哪裡了,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說說看,有奸細是俺這樣當法的嗎?再說了,俺可告訴你們,剛才那三個黑衣人給你們身上扔的藥粉叫做‘千里追魂香’,這香一般人聞不到,但是狗可就不一樣了。如果我不幫你們把這香味祛除掉,就算你們跑到天邊也會被找到的。”
“你自己都說了人聞不到,那為什麼你能聞到?這不是自相矛盾嗎?”灰衣男子反唇相譏。
梁薪把頭一扭,氣呼呼地道:“我這鼻子天賦異稟,天生異於常人。你愛信就信,不信拉倒。”
“汪、汪汪汪……”梁薪的話剛說完,道觀門口突然闖進來三條野狗,三條野狗對著三名墨家弟子和灰衣男子一陣叫喚。灰衣男子怒極,抬頭便將三條野狗斃了命。
梁薪一臉戲謔地看著灰衣男子笑著說道:“咋樣?這回證明了俺沒有說假話吧?哈哈哈……”
灰衣男子神色一冷,頓時又反唇譏諷:“是證明了你沒有說假話,並且還證明了你長著一個狗鼻子。”
“你這人,咋張口就傷人捏?你父母沒教你說話要有禮貌啊?”
“砰!”梁薪話一出口灰衣男子立刻一掌打過來,掌還未到梁薪便已經感受到那掌力並不兇猛。他強行將那一掌吃下,然後整個人往後倒飛出去一下摔在門口。
梁薪強自逼出一口鮮血,他看著灰衣男子一臉憤怒。梁薪擦了擦嘴角邊的鮮血搖搖頭道:“還以為墨家的人有多了不起,原來也是恩將仇報之輩。算了,俺也不再犯賤硬要和你們在一起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說完,梁薪捂著自己的胸口裝出一副重傷的模樣準備離開。
老者這一下似乎有些動怒了,他瞪了灰衣男子一眼道:“泰若,你過分了。”
老者開口叫道:“壯士請留步。”他走過來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遞給梁薪道:“這是我們墨家自制的療傷聖藥,服下對你的內傷有好處。方才我徒兒實在是太無禮了。壯士說的對,你對我們墨家有恩,我們不能就這樣把你丟下。如果壯士不嫌棄,那老夫就先收你做我的記名弟子,等到安全以後我再正式收你為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