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輛輛銀色的高階轎車穿過僻靜的小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太過偏僻了,環衛工人竟然疏忽了這條路上的積雪,車輪壓過成片成片的雪白髮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萬幸這輛車子的防滑能力十分有約,這才沒有造成打滑的囧事。
魏佳諾好奇的向車外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座考究的庭院在枯枝敗葉的後面若隱若現,庭院裡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子,看起來價格就不菲。
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張了張嘴,想問前面開車的司機是不是走錯路了,但終究還是沒好意思張口。
庭院只有一個寬大的出入口,被自動車杆擋住,可是遠遠的看到了這輛銀車的到來,車杆竟然提前升起,筆直的處理在了冰冷的空氣中一動不動,好像像一位盡職的侍者在恭敬的迎接他的主任歸來一樣。
車子視若無睹,開進了院子裡。
離得近了,魏舒漫看到庭院後面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建築,看起來有些像教堂,可有差點什麼意思,不過牆上面斑駁的痕跡告訴她這棟建築悠久的歷史,並不是現在那些可以仿古的芸芸之輩所能比擬的。
就算是在首都,先找到這種分格的建築也是鳳毛麟角,魏佳諾雖然是從鄉下來,但並不代表她見識短淺,早年她跟姓吳的走南闖北,也見識過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諾大的窗子被素白的薄紗帷幔擋住,裡面是如隱若現的橘黃色燈火,還能看到人影閃動,魏舒漫從車上下來,看著建築那將近二層樓高且緊閉的大門,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姓吳的在哪裡?你們把我送到這地方來幹什麼?”魏佳諾終於忍不住對後面的司機問道,司機此時剛剛下了車——他的身份並不是專職司機,而是魏佳諾口中那位姓吳的秘書,而他的車子停在門口也不需要理會,馬上就不知從哪裡鑽出來一個門童打扮的人,從秘書的手裡接過鑰匙,手腳麻利的鑽入車裡,將車子聽到了專門的位置上。
秘書有些詫異的看著魏舒漫,雖然早就從吳總那裡得到了提醒,面前這個女士不管說什麼都不要理會,只把她帶到這裡都行,但秘書還是不免覺得,這位魏女士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據他所知,還沒有人敢稱呼吳總為姓吳的,確實十分不禮貌。
但從吳總的語氣能聽出來,他跟魏佳諾的關係顯然是不一般,但這就不是自己能打聽的事情了,秘書將自己的位置擺的非常正,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平安無事的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存活下去。
“魏女士,我也只是聽吩咐將您帶到這裡,其餘的我也一概不知!”秘書彬彬有禮的跟魏佳諾說道,言語裡卻透露著一股你不要為難我的意思,弄得魏佳諾好一陣無語。
緊接著,秘書也不跟魏佳諾再多說什麼,只見他上前兩步,按下了大門前一個隱藏的巧妙的按鈕,門上頓時響起的悅耳的鈴聲,只一會,就聽見嗤啦一聲噪響,門裡面傳出了聲音。
“哪位!”
“吳氏集團吳總的客人!”秘書說道,這句話就好像是一句“芝麻開門”之類的密語一樣,話音剛落,門立刻應聲而開。
魏佳諾不免好奇的湊上前去,只見裡面恭恭敬敬的站著一個侍者打扮的人,這人上白下黑,歸攏的整齊的衣領上點綴著一隻黑絲絨的小領結,看到兩人之後,問道:“吳總預約了兩人的位置,請問哪位是受約的客人?”
“這位女士!”秘書聞言後退了一步,把魏佳諾的身形完全亮了出來,對侍者說道:“帶這位女士進去吧,一會車鑰匙直接給我就可以!”
侍者淡淡的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對著魏佳諾做了個請的手勢,看的魏佳諾心裡面沒底。
換做是誰突然被前夫叫來這麼個地方,跟特務接頭似的,誰敢進吶!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秘書,畢竟比起這地方的人來說,她開始更相信前者。
看著魏佳諾有些驚恐的眼神,秘書微微一笑,說道:“您就放心的進去吧,吳總就在裡面等您,這裡只是個飯店而已!”
原來是飯店!
魏佳諾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但也不好一直在這裡杵著,她深吸了口氣,在秘書鼓勵的目光下,最後還是跟著侍者走了進去。
舒緩的音樂聲悠揚響起,魏佳諾跟著使者走進了大廳,只見裡面的裝潢更是誇張,地上鋪滿了手工切割的大理石地磚,不知道多少米高的穹頂上畫滿了惟妙惟肖的油畫,更令魏佳諾驚訝的是,這裡竟然還有一座人工噴泉,噴泉旁邊的高臺上擺放著一架三角鋼琴,音樂聲這是從那裡傳來。
一位身著燕尾服的男子獨自坐在琴凳上,手指在琴鍵上飛快的舞動,好似精靈一般,魏佳諾瞥了一眼琴師的側臉,整個人突然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