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簾門落下來,屋內的一切都陷入了昏暗,顧小妧背靠著冰涼的鐵皮,冷眼環顧四周。
又是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還有熟悉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
顧小妧冷哼一聲:“怎麼,今天不裝黑衣保鏢了,改行當汽修師傅了?”
她可以肯確定,這群人就是昨晚的黑衣人,就算不是原班人馬,也肯定是同夥無疑。
只是,顧小妧不太明白,昨天他們好歹還帶個墨鏡遮掩下面容呢,今天怎麼就敢毫不掩飾的暴露在她的面前,這一天不見,到底是什麼給了他們自信,能把她留在這裡呢?
眼前的人沒有搭話,只是一步步的逼近,不斷壓縮著顧小妧的活動空間,同時也給她心理造成一定的壓力,眾人都十分謹慎,沒有武斷的出手,想來也是從昨天那群黑衣人的口中聽到了教訓。
顧小妧眉頭輕輕皺起,輕蔑的冷笑一聲,道:“一幫慫貨,你們昨天打不過我,今天也是一樣的結果,別以為多花點心思把我困住就十拿九穩了,老孃反殺你們,分分鐘的事!”
她看似十分狂妄的挑釁著對面,實則是想率先激怒對方,讓他們先行出手,如若不然,這群人一直保持著步調一致,滴水不漏的陣型,她還真難以找到破綻衝上去,這樣的話,久而久之,自己就一定會落得下風。
雖然顧小妧覺得自己怎樣都不會輸,但上次就因為突發性頭痛栽過跟頭,這回她可不想再有什麼意外了,能速戰速決就儘量速戰速決,要不然這幫人一直陰魂不散的,今天一個陰謀明天一個套路的,她到底還能不能正常生活了!
可惜,她的激將法並沒有起作用,反倒是這幫汽修師傅也停在了離她十多步遠的距離,說什麼也不肯在往前了。
什麼情況,不是要打嗎?怎麼還不接著往前壓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道這幫人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顧小妧精神緊繃,防備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就在這時,剛剛那個帶領她們來到汽修店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視線當中,他身後跟著兩人,看上去像是他的保鏢,顧小妧看到這一幕瞬間明瞭。
“看來你就是這次的頭頭嘍!”顧小妧看似一臉不屑,但心中警惕心大起,這男人看上去瘦骨嶙峋的,卻能指揮的一眾彪形大漢服服帖帖,肯定是有著他的過人之處!
出乎意料的,面對顧小妧的質問,男人竟然和煦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身邊一群打手的那種殺氣,反倒像個文弱書生誤入了武行一樣的格格不入。
“顧小妧,我們又見面了!”文弱男說道。
為什麼要用又?
顧小妧心中疑惑,她可沒見過這樣的人啊...難不成這又是之前的顧小妧留下的歷史遺留問題?
她心中沉思了下,這才開口:“我一天見的人多了,實在是記不起你這號人物了,要不然你自報下家門?說不定我就能想起來你是誰!”
她說這話,一邊是試探,一半就是挑釁。都已經是劍拔弩張的場面了,男人大機率是不會跟她自我介紹,然後化干戈為玉帛,坐下來一頓巴拉巴拉的,之所以她這麼說,其實更多的還是單純的想讓對方心裡不好受。
你看!你想盡辦法想要見我一面,其實你在我心裡連個屁都不是。
文弱男聽了她的話,輕笑著搖了搖頭:“你認不認識我不重要,我到底是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顧小妧,這就夠了!本來我也不想在這種場合見面的,但昨天實在是請你不來,所以我這也是沒辦法,只好下場來見你了!”
“原來你就是幕後黑手!”顧小妧有些驚訝,沒想到心中的疑問這麼快就找到了源頭,不過她緊接著就眉頭倒豎:“就你昨天搞得破事,也能叫請?”
那根本就是綁票好吧!
“好吧,那今天總算是請了吧。”文弱男並不與她爭辯,反而是順著她的話說。
看他的樣子,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迫不及待要做,不願意在無所謂的事上多浪費時間一樣。
但顧小妧還是不明白:“要是你認識我的話,大可以用正常的方式見面啊,你現在弄出這堆么蛾子是給誰看,顯得你與眾不同嗎?”
“那是因為我想拜託你的事情你未必能答應,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文弱男認真的解釋:“我也就不跟你扯皮了,雖然不能告訴你我的名字,但我可以讓你知道,我是一名從事人腦研究的生物學家,之所以找上你,是因為你目前的情況跟我的一個實驗有些關聯,希望你能來配合我們!”
“什麼實驗?我總要知道是什麼才能配合你們吧!”顧小妧心裡咯噔一下,她自身是什麼情況,是再清楚不過了,如果面前這男人真的瞭解什麼,能讓一切都恢復如初的話,她未嘗不可以配合他們。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顧小妧的身體再好,她用起來總是感覺一絲一樣,沒有自己原來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