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不得,有的人把求不得的人珍而又重的放在心裡,自己一個人一如既往的悄悄喜歡,就像宿承聿。有的人把求不得的人同樣放在心裡,卻會偏激會壓抑,然後做出不理智喪心病狂的事情,就像陳曦。
喜歡是一個人的事,原本很簡單,不應該牽扯上別的人。陳曦恰恰就是偏激的想,如果沒有餘生,秦淮就會選擇她。而她忽視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秦淮的個人意願,他為什麼要喜歡她,這跟是不是有餘生的存在無關。
那天陳曦遇到餘生不是偶然,她就是在等餘生,不過她出現在度假會所倒是偶然,只是她把這偶然的相遇製造成了必然。陳曦在秦淮出差之前,跟他見過一面。
見面時談的內容不言而論,談的結果就是陳曦被公司辭退,她從秦淮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算的上是落荒而逃。接著秦淮要去德國出差,陳曦弄來秦淮出差所乘飛機的班次,然後提前在機場等著。她用卑微的方式,期待看秦淮一眼。
嫉妒使人醜陋,陳曦心裡的平衡,在看見餘生和秦淮挽著手出現時徹底被打破了。接著牆角的優勢,她可以看到餘生他們,而餘生和秦淮卻看不見她。
尤其是在秦淮離開之前,低頭摟著餘生的腰,餘生踮起腳尖,兩人溫情吻別的這一幕著實刺到陳曦了。
美好的暗戀,是即使卑微到塵埃裡,那是自己樂意的甘之如飴,在塵埃裡也能開出淡雅的花。陳曦對秦淮,顯然不是那麼美好的暗戀。
在度假會所碰到餘生確實屬於偶然,因為察覺到陳曦的情緒不穩定,情緒的波動明顯的很激烈,她父親帶她出來散心。她是家裡的獨生女,家境殷實,從小也是嬌慣著長大的。她父親帶她來這裡散散心,對待這個女兒,她父親是驕縱著她長大的。
因為在晨曦小學的時候,她母親因為不能逆轉的癌症去世。她父親是高階知識分子,骨子裡帶著書生氣質。在她母親去世之後,陳曦的父親沒有續絃,不是沒有合適的,是他不想妻子留下的血液受委屈。所以一直是他把陳曦帶大的,也正是因為不想顧念到女兒沒有母親,不想她受到一點委屈。作為高階知識分子,也不能避免一個普世父母可能都會具有的通病,溺愛。
陳曦來度假山莊的時間比餘生早,她經過客房前臺的時候,隱約聽見“秦家”兩字,這相當於她心裡的敏感詞。聽到秦這個字,陳曦不自覺的就放慢步子他,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秦董今天下午攜妻女光臨,預定的房間一定要設施完備,細節的衛生工作不要出現差池……”,是一道中年人的聲音。
陳曦看到說話的是個微胖發福的中年男人,西服上別的工作牌上標的是陶經理。姓秦,有女兒,而且能讓度假山莊的經理這麼認真對待的顧客,應該就是她想的那個秦家。全國能數的上的姓秦的大家族,一張手就數得過來,而這裡面,無疑是京都秦家最為顯赫。
陳曦想到在這裡能碰到餘生這個可能性,心裡頓時閃過各種暴虐兇狠的想法。而這些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陳曦並沒有勇氣去實施,畢竟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現在人,受了多年的教育,她那個時候還算有理智,有那個心,沒那個膽。
她猜測到那個要來的秦家就是餘生他們,於是在她父親想要帶她出去走走散心的時候,陳曦拒絕了,她要在等秦董帶著餘生過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等餘生,就是見她,然後質問她,為什麼秦淮會喜歡她。
其實陳曦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她就是想見餘生。心裡像是有一口大鍋,裡面盛著沸騰的滾水,鍋裡的水不停的翻滾沸騰,陳曦心裡越來越亂,各種陰暗的想法,在腦海裡不停的過來過去。
在等餘生的那段時間裡,陳曦漸漸的平靜下來,那鍋沸騰的熱水平靜下來,而水是滾燙的,即使看起來平靜,究其真相,還是滾開的水。陳曦就是這樣,表面的平靜下,升騰起更加巨大的瘋狂。她輕輕勾起嘴角,原本漂亮文靜的臉上,這個笑容有極強的違和感,帶著殘忍瘋狂的意味。
陳曦像個耐心極好的獵人,好整以暇的等著餘生上鉤。她喜歡秦淮,秦淮心裡有餘生,那麼如果餘生不存在了,那,秦淮是不是就會回頭看到一直在追隨著的她。這個念頭一經升起,就一發不可收拾。陳曦心裡病態的激動著,沒有跟她父親打招呼直接出去,開車去離度假區很遠的一個類似於城鄉結合部的小鎮子。找一家五金店,買了榔頭板子和繩子。
為此陳曦背了個單肩背的大包,把板子榔頭什麼的全都放進去。回去的路上把這些東西就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見這個包,陳曦激動的手都是抖的。就快了,就快讓餘生從秦淮面前消失,秦淮就要屬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