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湖是天然形成的,形狀不是類圓形,而是像個月牙的形狀。秦晟銘仔細觀察著湖邊的痕跡,有沒有是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痕跡。走了一路到這,都沒有看到有滑掉進湖裡的痕跡,兩人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沒有痕跡,說明餘生至少沒有在這一段路掉進湖裡,心裡能鬆口氣。
但是這口氣也松不出來,餘生還下落不明,可能結果比掉在湖裡更可怕。秦晟銘是縱橫商場幾十年的人,什麼樣的陰謀詭計都見識過,他其實比許淮歆更慌。因為許淮歆一直被他保護的很好,沒有接觸過人性的陰暗面,她能想到最壞的場景,也不會比秦晟銘擔心的更可怕。
有陽光的地方,就必然有陰影,光明的對岸是陰暗。這個時代是最好的時代,同時也是最壞的時代。社會並不都是美好的,許淮歆想的是,餘生是不是失足掉進湖裡了,或者被人騙走。
秦晟銘已經開始分析,他在商場上這些年,有沒有無意中樹敵,他擔心餘生是被人綁架了。他不怕是勒索謀財,如果非要選,他寧願餘生是被綁架了,對方要從秦家得到好處,怕就怕是亡命之徒想要害命。
謀財不可怕,他要什麼就給他什麼,沒有貪慾的單純害命,那真的就完了。秦晟銘想的比許淮歆多,所以心裡的驚懼也比許淮歆更深,他邏輯混亂的說著,會沒事的,在心裡安撫自己。
他們在找的同時,會所的保安全員出動,這個會所跟當地的警察局有一定的聯絡,陶經理已經提前報警,說秦晟銘的女兒在他們度假山莊裡失蹤了,希望警力配合。陶經理甚至已經把山莊負責急救的醫生們全都集合在一起,還有必要的急救儀器全都準備好,做好秦總女兒萬一受傷的準備。
時間一點點過去,還是沒有關於餘生的任何線索,秦家夫婦兩人心急如焚,許淮歆更是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多過去一分鐘,餘生就多一分危險。如果說剛才還能強行保留一絲僥倖來欺騙自己,現在已經能斷定,餘生是已經遇險。
這麼久了,還沒有找到。來這個度假山莊的休閒的顧客,聽說是秦家在找他們的女兒,也都紛紛配合。陶經理跟顧客含蓄的表明,目前進出不方便,請諸位諒解的時候,客人們也都大度的表示可以,他們願意配合秦家找女兒,會盡力忙幫的。
這種時候,再給秦家添亂鬧著非要出去,那肯定是沒有好果子。而且聽說這雖然不是秦家的親生女兒,卻被秦家上下寶貝的很,可以說是寵著長大的。要是能幫忙找到,秦家肯定會非常感激,能和秦家交好。更何況失蹤的物件是個女孩,有惻隱之心的人,都會幫忙尋找一下。
有的幫忙四處尋找,有的仔細思考有沒有碰到什麼可疑的人。秦家的這位小姐,沒有在公眾面前露過面,真正見過她的也都是他們上流的圈子裡的世家。即便有人剛才看見餘生,也不會想到那是秦家小姐。
搜救人員在湖裡搜尋,他們帶著專業的潛水和救生裝置,潛在湖裡的淺水區搜尋。然而湖是很大的,他們人數畢竟有限,並不那個全部都搜到。
寒涼的晚風吹的許淮歆打了個哆嗦,秦晟銘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許淮歆穿上。
“不用”,許淮歆一直緊張的抿著嘴,猛地開口說話,嗓子有些沙啞。只簡短的說不用兩字,已經夠讓人心疼的了。
“穿著,乖,丫頭會沒事的,別等她回來發現你生病了,會跟我鬧的”,秦晟銘脫了外套,裡面是一件羊絨衫,一點都不抗風。
涼颼颼的寒風再吹,身體也沒有心更冷。兩個人的心都是冰涼,已經找了三個小時,沒有一點點的線索,凶多吉少,這是他們都知道,不願意面對的事實。
怎麼辦,沒有人知道怎麼辦。
許淮歆聽秦晟銘這樣說,認真穿好披在身上的衣服,“不會生病的,早上她還說想跟我學織圍巾,這個冬天要讓秦淮戴上她親手織的圍巾”,許淮歆哽咽了,“她啊,就是個小白眼狼,眼裡只有秦淮,都沒說先給我織一條,第一個就只想到她哥哥”。
許淮歆到底是沒忍住眼淚,雙手捂著嘴,拼命的剋制自己不要哭出聲音。天色已經完全黑下去了,白天沒找到,夜晚找到的機率更小。許淮歆心裡的弦隨著天幕越來越黑繃的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