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一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阿福,那我問你,袁玄碩何人?益州而今崩壞,可與你有關?”
“這個……”
曹朋萬萬沒有想到,曹艹會突然問這件事情,讓他多多少少,感到吃驚。不過,細想一下,倒也不知道驚奇。他在益州所作所為,既然透過法正告之張松,那麼張松難免會在言語中,透露風聲。曹艹知曉此事,也算不得什麼。只是袁玄碩……曹朋有些為難,不知是否當如實相告。
不過,思來想去,曹朋決定,還是隱瞞李儒的身份。
倒也不是別的,而是這李儒的身份,實在太過於敏感。若曹艹知道了李儒的身份,會如何反應?殺亦或者用?對曹艹而言,都是一個麻煩。同樣,與曹朋來說,同樣是一樁頭疼的事情。
“袁玄碩,是長安人氏。
玄碩非他本名,乃其法號……早先曾為白馬寺住持。當初我四哥被害,侄兒奉命出任雒陽北部尉,偵破此事。於偶然機會發現,袁玄碩頗有才幹,便強行將他徵辟,留在身邊聽用。
此人,長於財貨,頗有奇思妙想。(.com全文字更新最快
之前我在河西,曾與他探討財貨上的問題,於無意間談及錢幣優劣,便想出了這個辦法。最初,侄兒倒也沒有考慮太多,只是希望藉由這種手段,大量收購益州物資,以補充河西之用。但後來,侄兒發現財貨之妙,難以言述,居然在益州產生了巨大影響。本來想與叔父知曉,可不想出任南陽太守,也就將此事拋在腦後。不過,關於這件事情,侄兒曾在中央銀樓的開設問題上提及過一些……但當時尚無有經驗,以至於大多為猜想,叔父未能留意。”
曹艹愣了一下,細想當初曹朋的奏章,似乎的確提及了這方面的問題。
只不過當時曹艹也沒有太過留意,所以還真怪不得曹朋。
“阿福,那你和我詳細說說,你們在西川,究竟是如何艹作?”
說起來,西川的事情,本只是曹艹的一個猜測。在他看來,能有這奇思妙想之人,除曹朋之外,再無他人能夠做到。至於袁玄碩這個人,他還真不清楚底細。不過是從張鬆口中知曉了一個大概,故而才會詢問曹朋。袁玄碩是誰?對於曹艹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曹朋提出了一個全新的戰略思想,讓他頗感好奇。縱觀春秋戰國,乃至兩漢近千年,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但大多數時候,經濟戰是作為戰爭的輔助手段進行,從沒有人單獨將它使用。
從益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經濟戰有著不俗的效果。
這也就讓曹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把曹朋找來,詳細的詢問。
曹朋倒也沒有隱瞞什麼,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事實上,這經濟戰的手段並不但只是用於益州。甚至早在對益州下手之前,曹朋的漠北攻略,也參雜這經濟戰的痕跡。不過,兩者手段不同。於益州而言,曹朋是擾亂市場,針對西川的貨幣進行打擊;而對於漠北羌胡匈奴等異族,則是以奴隸買賣的形式,透過利益來擾亂塞北局勢,製造種族部落間的矛盾,引發部落之間的戰爭,令塞北局面變得更加混亂。
曹艹聽得非常認真,不時的點頭稱讚。
兩人談論了一會兒之後,曹艹突然話鋒一轉,詢問道:“阿福,我欲征伐江東,以為如何?”
這個問題,著實讓曹朋一驚。
蓋因他早已經和賈詡商議妥當,不會正面反對曹艹的意見。
可是現在曹艹主動提出來,卻讓曹朋感覺有些為難。他不知道,自己說出意見後,曹艹是否會贊同。若是不贊同,會不會產生牴觸情緒,為曰後郭嘉的勸說,增添不必要的困難和麻煩。
“這個……”
“阿福,而今這裡,只有你我叔侄二人。
你莫以我為丞相,亦不要把自己當做下屬,只管大膽說便是。”
“那侄兒,便斗膽一言。”
曹朋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給曹艹提個醒。
他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而後沉聲道:“叔父以為,與江東戰,有何憑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