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處於街市一側,外面還有來來往往過路的行人,唯有這一處,氣氛有些凝滯,讓人看了不禁生出多看幾眼的八卦之心。
南宮秋向來都是獨來獨往一人,絲毫不知,也壓根不知夜凌淵對慕卿寧的愛有多深。若是他早知道,斷然不會這麼貿然開口,也斷不會有事沒事就找慕卿寧岔。
在他看來,女子不過就是攀附男子的用物,沒了還可找下一個。若是歡喜多留幾日也無妨,但絕非不能影響他成就大業之心。
“八皇子。”夜凌淵幽幽開口,輕描淡寫:“你若是不會說話,便不要開這個口。”
聽著毫無威迫感的一句話,可給南宮秋帶來了濃重壓迫之意。
南宮秋緊緊握著拳頭,不甘與惱火之意浮上心頭。他堂堂一個皇子,如何需要去給另一個王爺低聲下氣。
但偏生他需要夜凌淵相助於他!
南宮秋暗中咬碎了牙,隨後又擠出一抹平和笑意:“也罷,住在驛站也甚好,若是王爺這裡缺了什麼,儘管與我開口。”
慕卿寧挑挑眉,詫異南宮秋變臉的速度。都說女人變臉快,依她看,這男人變起臉來,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了,你之前不是說南宮幽病重了嗎,現下我正好有空,你且帶我去看看他。”想起自己名正言順來南安的理由,她旋即叫住打算離開的南宮秋。
雖說南安帝也病重,但無人與她提及此事,自然也不會主動給自己惹麻煩。
南宮秋笑了笑,眸色意味不明:“王妃莫著急,你才剛到南安,應當好好去看看南安風土人情才是,至於旁的事情,理應放一放先。”
她皺了皺眉,南宮秋話裡南宮幽病重的厲害,怎麼現下到了他口中,又成了別的事情了。
性命攸關,豈是兒戲不成。
見南宮秋這個淡然不著急的神色,慕卿寧心中有了些許的猜測:“當日我朝陛下還感嘆你與南宮幽的兄弟情,怎麼到了今日,就變了樣了。”
“自家兄弟病重,你卻不管病情可能會更加病危去攔著一個醫者,八皇子的這份兄弟情,我瞧著也就這樣了。”
“身為皇室中人,王妃覺得我應當要有多少兄弟情才是?”南宮秋勾了勾唇,慢條斯理反問著,話到最後,他像是看熱鬧一般,來了興趣:“說起來,我亦是好奇。王妃與王爺二人,跟宮中那些皇子,也可有感情而言?”
“身在皇宮中,最顧忌的,便就是生出心軟,與軟肋。”
南宮秋說這話時,看了眼夜凌淵,似意有所指。
慕卿寧無心與南宮秋周旋,但她每問一句關於南宮幽的事,南宮秋都能唬弄過去,絲毫不提及讓她去給南宮幽治病的事情。
“八皇子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強求。待你什麼時候想讓我給南宮幽瞧病,我再去也來得及。”慕卿寧莞爾一笑,笑容中盡顯自信之意。
南宮秋笑容收斂,轉身離開。
待人走遠看不到身影后,慕卿寧撇了撇唇:“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他一直讓你去他府邸,想來沒安好心!”慕卿寧不滿翻著白眼,還有對於南宮秋說的話,他是一個字也不信。
她轉身進了驛站,撞上了剛走出來的暗一。
慕卿寧神色一亮,立即走到暗一跟前:“暗一,我交代你去做一件事,你且替我好好查查,最近南宮幽都在做什麼,也看看他是否同南宮秋所說一樣在生病。”
“屬下領命。”暗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