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在長廊上,慕卿寧已用了帕子當作面巾圍在面上,過路女眷宮女見著,無一不好奇看過來,不過這些慕卿寧都不甚在意。
二人正走著,忽而一人走到跟前,阻擋了他們去路。
“王爺,王妃。”
摸著長鬍子的夏大人笑意吟吟上前,目光落在慕卿寧身上時,多停頓了幾息。
只這短短几秒,便被慕卿寧察覺。
夏大人也不知什麼時候在身上揣了壺溫酒,他邊說邊舉酒壺,示意道:“王爺,老臣與你可是許久未曾舉杯了,今日不若好好喝上一杯?”
夜凌淵無心周旋,滿門心思,都撲在想要帶慕卿寧回去上。
“今日便不了,來日再聚。”
話落,他等著夏大人讓路,誰知夏大人又笑了笑,態度十分強硬:“來日復來日,來日何其多啊!”
“今日既是碰見了,便表明今日你我二人有緣,這酒,王爺可必須喝啊,不喝可就是不給老臣面子了。”
夏大人說著,酒壺伸至夜凌淵面前,話說的好聽,可態度強硬的厲害。
慕卿寧視線在二人身上不停來回打量,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夏大人來者不善。只怕這酒,也只是被他用來做題發揮的東西,實際上為難夜凌淵是真。
“夏大人,王爺今日飲酒甚多,再貪杯只怕回去後要犯頭疾之痛了。”慕卿寧上前一步,抿唇笑道,說完她直接奪過酒壺,笑意滿滿。
只話音一轉:“此酒香醇,王爺不能再喝,此酒也不能浪費,不若便讓我替王爺喝了。夫妻本是一體,我喝與王爺喝也一樣,夏大人您說是與不是?”
慕卿寧不等夏大人回答,直接測下面巾,飲下幾口酒,這才隨手將酒壺遞給一側服侍宮女,她爽朗一笑誇讚:“好酒!”
夏大人已無笑意,雙目盯盯看著她。
他身後幾個朝臣見狀,面面相覷,忽而有一人機靈,上前便不由分說抓住夜凌淵手臂:“王爺,下官幾人瞧著王妃與夏大人相談甚歡,不若讓他們二人獨處獨處。”
說完,直接不顧夜凌淵意願,便欲要將人拖走。
然,夜凌淵不願的事情,可沒有誰有本事讓他願意。
朝臣暗中為難瞥著夏大人,他們為難至極。
若不是半個時辰前夏大人找上他們,言明要讓他們支開玄親王夫婦,他們又怎麼會蹚這趟渾水,諂媚之事沒做成,反而還引得一身騷氣。
“王爺便隨幾位大人去吧。”慕卿寧適時出聲,解開了尷尬的氛圍。
夜凌淵不給夏大人面子,她覺得沒什麼,畢竟夏大人還有把柄在他們手上。但此事關乎到另外幾位大臣,那性質便就不一樣了。
聽著慕卿寧的話,夜凌淵無奈皺眉,只得隨朝臣離開。
待他一走,慕卿寧也不願虛與委蛇,笑容淡了許多:“不知夏大人支開王爺,是想與我說些什麼?”
“王妃這話從何說起?”夏大人淡笑,裝作不明白:“說起來,剛才分明就是王妃自己支開王爺的,莫不是王妃有什麼話與老臣說?”
“夏大人,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別無他人。若是大人您不願說,那也罷。”慕卿寧抿唇說道,說完就準備離開。
夏大人笑容僵硬一秒,未想她連周旋都不願。他笑容消散,上前再次攔住慕卿寧。
“我想與王妃說的事情,王妃應當心裡有數才對。那夜亂葬崗處之事,我希望以後不會再有。且王妃目前在查的事情,我也希望就此罷手,莫要再查,查得多了,可是壺引火上身。”
此話威脅之意濃厚,慕卿寧絲毫不懼,她張了張唇,故作驚訝:“哦?近來我命人查的事情可多了,就是不知道夏大人您說的是哪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