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瓶隨同暗一一起,未多時,由四塊木板製成的簡略桌子便做好了,而災民們也聞聲而來,排了個老長隊伍。
慕卿寧抿唇淺笑,聲音柔和,態度友好:“您伸手,我替您把把脈。”
高高懸掛的太陽緩緩降下,帶來一片火紅夕陽。
“小姐,您先歇一歇吧,我替您捶捶背!”綠瓶心疼看著自家小姐,自看診開始,她已經在此看診了一下午。
慕卿寧抿唇搖頭,她現在能為這些災民做的,便就是分擔其他大夫的重擔,讓這些災民傷口快速好起來。
自己有空間在側,又有現代知識,二者結合起來為災民們看診便效果快很多,僅僅一下午,便看了近百來個災民。
暗一擠開人群,繃著面孔湊近。
綠瓶疑惑瞧他一眼,慕卿寧笑著囑咐一位大爺,抬眸便見暗一此神色,她輕佻眉:“怎麼?”
“王妃,那王永望家中奴僕,似是有隨一些離開江南的災民離開。”暗一濃眉擰在一處,這訊息是方才慕卿寧看診時,底下暗衛來報。
“什麼!?”
慕卿寧立即起身,好似被水浸泡的黑眸瞪了起來。王家奴僕,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隨災民離開江南?這其中又有何事發生。
慕卿寧緊皺眉,她不禁輕咬下唇,疑惑的厲害。
每次遇上王永望的事情,綠瓶都在身側,而今聽聞暗一這麼說,她撇了撇嘴,下意識:“莫非是看著小姐調查他家,他自知理虧,怕小姐您奪了他家掙來銀錢,現下讓奴僕帶著財產跑了不成?”
綠瓶好似無意一番話,卻讓慕卿寧眼眸頓亮。
的確,在這個時候,王永望絕對不會讓奴僕離開,且根據上次調查,王家奴僕都是與王永望簽了死契。
既是死契,又何來的離開一說。
如此看來,百分之八十,極有可能是王永望發現了不對勁,為了防止意外出現,命可信奴僕混著災民轉移自己財產。
一開始調查王永望時,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便連調查那女子所說真假,王永望也極其鎮定,絲毫看不出什麼慌亂之處。
若不是真知道這人性子,恐怕慕卿寧夜晚被他騙過去了。
沒想到自己來災民這邊看診,王永望便趁著自己不注意偷偷轉移了。
暗一出聲:“王妃,現在怎麼辦?”
“王永望必然是知曉我看診脫不開身,他必定是藉此,才會想出轉移財產的事情。”慕卿寧咬牙切齒,面上染著憤怒,她又道:“他們覺得抓住了機會,肯定還會加緊時間去轉移。”
“王家家大業大,要轉移值錢的玩意,可不是輕鬆的活計。他若是還敢有所行動,定會露出馬腳來!”
慕卿寧冷冷一笑,目露兇光。
她本以為王永望會一直鎮定下去,不想這麼快便有所動作,如此看來,定是早就坐不住了,偏生又奈何她之前一直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