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著白色布衣的男子雙膝跪地,隱秘抬頭看著上首男人,抬頭卻看見一扇屏風,來人遮掩在其後,令人看不清,略有一種緊張之感油然而生。
夜凌淵隨意把玩手中茶盞,玩著玩著便牽起了慕卿寧的小手,細細把玩,眼色都未曾給男子一個。
似是他真的就是把玩二字一般。
男子越等,心中越是焦急,不免開始思索起來,男人將他帶來府上的目的。自己一無錢財,二無人脈,何以見得令男人另眼相看。
男子努力回想,想起了自己數日前告御狀之事,莫非就是因為此?
屏風後氛圍和諧,慕卿寧抽了抽手,卻未抽出。她不由美眸瞪了眼夜凌淵,好端端的暗一將人帶回來,這廝卻不審問,一個勁的把玩這些玩意兒做甚。
看著心愛之人的瞪眼,夜凌淵絲毫沒有感覺到怒意,反觀於他心中,可愛的緊。
他抬手入茶盞,指尖輕沾茶水,而後在桌上落下二字。
他,說?
讓他自己說?
慕卿寧頓時明白,她抬眸望去,屏風擋住了些許視線,令人並看不清男子的神色。
男子心中腦補眾多,只以為夜凌淵與那大理寺一樣,是來將他趕出京城,剎那間,緊張情緒不見,反之變成不屑。
“大人,您將草民帶來此地做什麼?草民已按照大理寺的意願,出了城門,卻又在城門處被您的人擄來,不知此法,意欲為何?”男子聲音冷冽,似是不滿。
聽聞這話,慕卿寧一樂,抬手便拍了拍夜凌淵的手,擠弄著眼神。
原本夜凌淵打算讓男子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全盤托出,未想對方將他與大理寺混為一談。
夜凌淵微冷麵色,斜長雙眸落於屏風。
男子許久等不到回覆,心中又猜測起來。
慕卿寧搖頭笑了笑,見夜凌淵沒有出聲的慾望,便清了清嗓,正色道:“聽聞數日前你上大理寺狀告御狀,不知你告的是哪家的狀?”
“你不用緊張,這裡是玄親王府。在你面前的這位,是大名鼎鼎的玄親王,你有什麼冤情大可言說。”
慕卿寧邊說邊偷看夜凌淵,正色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偷笑。
“玄親王?”
男子頓時拔高聲音,激動直起身體。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男子本飽含不屑的眸,竟是一時之間湧上酸澀之感。
“王爺!求您為草民做主!”
男子嗓音激動,跪趴在地:“草民複姓上官,單名一個潤字。草民要狀告的正是廢太子太傅之子劉協!”
“草民有一雙生妹妹,那劉協示人命如草芥,竟對草民妹妹先奸後殺,平日裡本就惡臭滿盈。偏生官官相護,大理寺壓根不管此事,為防止草民又說實情,竟呵斥草民滾出京城,這幾日刺殺之人更是不斷……”
上官潤提起自家妹妹,便不禁落下一淚。昔日裡妹妹活潑可愛的笑臉還浮現腦海,如今卻是天人永隔,再無相見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