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皇帝怒極,萬萬沒想到夜凌淵會拒絕自己。
大赦天下,是如今他唯一能想出的辦法。若此舉行不通,四皇子還不知道要在萬福山待到何年何月。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到了今日,這話皇帝再清楚不過。
夜凌淵那句愧不敢當,也是令皇帝氣得不行。當今幾個皇子中,他雖偏愛四皇子,然四皇子行事魯莽,他作為父親十分清晰這一點,他還未昏頭到要將國家交與他手。
夜凌淵的行事被他看在眼中,穩妥謹慎,是為太子的不二人選。
他如今卻說這樣的話,皇帝只覺得被他落了自己的面,怎麼想都氣得厲害。
夜凌淵態度堅硬,絲毫不退讓。
皇帝鼻音嗤笑出聲,那本被夜凌淵拾起的奏摺,又被砸向地面:“滾出去!”
即便在皇帝暴怒面前,夜凌淵也不懼,他仍舊不緊不慢雙手拘禮,方才離去。
“你看看他,如今仗著多人仰仗,仗著身後的勢力,對朕都是這個態度了!他不願意當這個太子,不知多少人豔羨此位,他倒真真是朕的好兒子啊!”皇帝怒指著夜凌淵離去背影,衝著一旁總管太監惡言出聲。
總管太監怒不敢言,頭低垂。
任此事放在誰身上都是高興的一件事,奈何陛下讓出太子之位的要求,卻是讓四皇子回京。
若換做旁人也許就妥協了,然玄親王已當過一次太子,他又怎會看上這旁人眼中的高貴之位。且他上一次為太子時,深得朝臣喜愛,只是因為一個莫須有的名聲而被貶為王。
一事不出二次。
可放在無情帝王家,誰知會不會翻臉不認人。
玄親王府。
慕卿寧手持一盞玉兔燈籠,她站在大門處,時不時便望上一眼宮門方向。
綠瓶從走廊過來,將取來的披風披在慕卿寧身上,她道:“小姐,不若先回房等吧,你都等好一會了,再晚些夜風來了,恐會受涼。”
“不必。”慕卿寧搖搖頭。
自見過耶律保後,總覺得心中不安寧,想起一日都在宮中夜凌淵時,更是生出濃濃相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