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所看之地，站著幾個毛髮濃密的男人，他們眼眶比南國人深，看著便不太像本國人，倒是像落雲國之人。
如此明顯的國別特徵，讓這些人在鬼市更加明顯。夜凌淵眯了眯黑眸，想起了那些不知名馬車去往落雲國的事情。
“看來這鬼市果真名不虛傳，什麼樣的人都有。”夜凌淵亦認出了落雲國人，唇角含著一抹冷笑，眼底劃過一道暗色。
若是不出他所料，落雲國的人此時出現在這裡，十有八九也是為了倒賣蝗蟲。
慕卿寧唇角輕不可見的上揚了幾分，似笑非笑的睨向夜凌淵：“來都來了，認識幾個新朋友也是好的。”
“蝗蟲蝗蟲，大量收蝗蟲。”
待慕卿寧和夜凌淵走近，便聽見落雲國人用著不熟練的南國語言叫賣著。
一個年紀稍微大些的一抬頭，就看見走到攤位邊的慕卿寧與夜凌淵，見他們二人氣質不凡、衣著低調華麗，渾濁的眼裡異色一閃而過。
他斂迴心神，露出一抹笑，用彆扭的漢話詢問道：“二位可是有什麼事？”
夜凌淵掃視了一下他們所收購的蝗蟲，隨意撿起一個，端詳了一番便評價道：“雙腿無力，腹部震動微弱，眸色渾濁，就這種殘次品，你們也收嗎？就不怕虧本？”
慕卿寧大致望了望旁邊籠子裡的，大部分蝗蟲都像夜凌淵手裡拿的這隻一樣。
這種半死不活的蝗蟲，哪怕就是儘快運回落雲國，那也會損失一大半。
落雲國商人立即皺眉，重新審視著夜凌淵和慕卿寧，防備的問道：“你們也是做蝗蟲生意的？”
鬼市什麼樣身份的人都有，落雲國商人並未打探慕卿寧二人的來歷，深知就算問了得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實的。
夜凌淵搖著手裡的摺扇，淡然一笑：“有錢大家一起賺，不知你們可願意合作。”
“合作？你倒是說說怎麼合作。”年長的落雲國商人顯然是一行人中能做主的，思索了片刻就問道。
對他們而言，只要能賺錢就行，對方是什麼人並不重要。
見落雲國商人上鉤，夜凌淵微薄的緋唇一撅：“我手裡有大量存貨，奈何苦於沒有銷路，我看幾位要得也不少，只要價錢合適，其他都好商量。”
“憑什麼相信你？”另外一個要年輕一些、長相俊逸的落雲國人道：“如今大家都十分清楚蝗蟲的行情，其中不乏騙子，我們怎麼知道你二人是誠心誠意合作的？”
似乎早就料到對方會這麼問，夜凌淵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帕，開啟。
下一瞬，便露出裡面的蝗蟲，在它欲振翅飛走時眼疾手快的捏住，遞給落雲國商人：“你們可以先看看貨，和籠子裡的做對比，看看誰的才是精品。”
慕卿寧沒想到夜凌淵準備的這麼齊全，望著他這一頓操作，不禁暗暗搖頭好笑。
夜凌淵一如既往的運籌帷幄，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很周到，即便如今蝗蟲尋求不易的情況下，也做了充足準備。
年長的落雲國商人接過蝗蟲，左右仔細的好生端詳一番，便用慕卿寧和夜凌淵都聽不懂的本土語言和夥伴商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