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僕被他的威嚴嚇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哭道:“少爺在街上跟人打起來了,結果被知府的人抓走,說是要讓方家的人花錢去贖!”
“知府?他犯了什麼大事?!”
“少……少爺今天不過是為了個女人跟人打起來了罷了,與以前相比壓根算不上什麼,家主您息怒。”
方天應這些年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平時就算是方少爺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無惡不作,知府都不會說出半個不字,頂多暗下提點幾句,不料形勢一差,就膽敢踩到頭頂上來了。
方天應咬牙切齒,嘴裡不乾淨地罵了幾句,也不知道是在說誰,他惡狠狠地命令手下的人抬著一些銀兩去知府。
路口他偶遇慕卿寧,顧著兩家有的合作,停下了步子,勉強冷靜跟她寒暄了幾句。
“方家主如此行色匆匆的,可是家裡出了什麼亂子?”慕卿寧明知故問道。
方天應顧不得顏面,苦笑了一聲:“多謝太子妃關懷,一些小事而已,不敢有勞太子妃想問,還恕方某告退!”
要知道早上他們剛把知府的人得罪了一遍,說不定方少爺在那兒得吃不少苦頭,想到這兒,方天應站不住了,跟慕卿寧得罪一聲,飛快往知府的方向趕。
其實慕卿寧今日正在街邊喝茶聽說書,不巧就撞見了方少爺飛揚跋扈打架鬥毆,以及知府把人拖走的全程,但剛才幸災樂禍還來不及也沒有告知,如今看他皓首銀髮為兒子奔波勞碌,心裡莫名有點感慨。
方家如日中天的時候,誰不想沾點好處,如今窘迫了,恨不得人人都出來痛打落水狗,哪怕曾經是方家的靠山,人性貪婪可見一斑!
知府看到方天應到來,半分不意外,不緊不慢地從位子上走出來,到了他的跟前,假笑:
“不知方員外深夜前來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吶?”
方天應在別人的地盤,不得不有些收斂,雖然面色依舊沉悶,但到底沒有臭罵他一番:
“大人心知肚明何必再拐彎抹角,犬子無狀還請大人行個方便,回去之後方某定當將他嚴加管家不會再犯!”
他掃了一眼身邊的奴僕,那人立刻把袖子裡的玉件能塞給知府,知府瞅了兩下品質,嘴角拎起了一抹笑容:“方家主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早把這些個好東西拿出來,令郎也就不必受拿牢獄之災了,你說對嗎,方家主?”
他吩咐完,想到什麼似的,扭頭看向方天應不緊不慢地補充道:“方家主切記要把方公子看好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鬧事,下次可就不是這個價錢了!”
方天應恨不得往他的臉上唾,不過是在街上打架就變成犯大事了,而且下一次還要更多的錢,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
“多謝知府大人教誨,小人定當遵從!”
他在離去前突然停下步子,留下了一句:“都說吃水不忘挖井人,人貴有感恩之心,知府大人別忘了,坐在知府的位置上,我們方家出了多大的力氣!也千萬別忘了,知府大人的臉上也並不是那麼幹淨!”
知府對方家如此舊事重提鬧得不耐煩了,一甩袖子,冷哼一聲:“本官自然沒有忘了方家是如何讓本官打點,又是如何讓帝陵城上下的官員都出來打點,官字兩張口,方家主一介布衣,難道也想和我們分庭抗禮嗎?”
他懶得再看方天應的垂死掙扎,當即下了逐客令,連一個下人都不派來送一送。
方家敵對的周家和王家在縣裡把生意做得很好,方家的鋪子連續倒閉了幾個,庫存用極低的價格賣了出去,基本是血本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