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淵在慕卿寧無微不至的關懷下,身子已經大好了,如果無視他身邊偶爾會上演幾樁爭風吃醋的戲碼。
這一天慕卿寧和往常一樣端著精心熬製的補藥前來,卻看見一個身姿妖嬈穿好點綠的小妾也拎著食盒一起來了。
她還十分趾高氣揚地擠了慕卿寧一把,嘴裡卻是軟綿綿的撒嬌:“太子殿下,你病了這些時候,太子妃誰也不讓見,如今大好了,鶯兒特意給你制了你最愛吃的桃花酥來,您可要好好嚐嚐!”
她的聲音又媚又角,簡直就像一條水蛇牢牢,能纏住男人的心扉。
可是坐在案前看書的夜凌淵,卻根本置若罔聞一般,還微微皺起了長眉:“下去。”
明明只有兩個字,卻讓人感受到了其中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涼。
慕卿寧說不生氣是假的,自己費盡周折將夜凌淵養好了大半,現在看他紅袖添香佳人在旁,怎麼能不心生怨懟。
“吃藥。”慕卿寧說的簡短明瞭,但是隱隱能感覺到其中的拈酸之意。
外面剛剛下過下雨空氣很是清新,依稀還能聽見幾聲杜鵑的叫聲,不知道是天氣的原因還是慕卿寧吃醋的原因,夜凌淵的心情格外的好。
連臉色看起來都好了不少,他捻起一塊桃花酥:“這點心看起來十分精緻,寧兒可要一起細細品味?”
“呵呵,你喜歡就好。”慕卿寧看那叫鶯兒的小妾得意的笑著,用力將藥碗往夜凌淵面前一甩就要離開。
就在她要推開那扇雕花紅木門的時候,夜凌淵爽朗的笑了,一改前幾日的蒼白脆弱。
他將點心放在鼻子嗅了嗅,果然是上等的食材製作而成,嘆息道:“可惜這看起來精緻的東西,對我卻全無用處,還不如丟了喂鳥。”
不想說著,他竟真的將那盒桃花酥順著窗下丟了出去,外面不知是麻雀還是烏鴉紛紛前來啄食。
“還是這良藥苦口利於病,對吧,寧兒。”接著夜凌淵又端起慕卿寧熬好的藥一飲而盡,連一滴也不剩。
慕卿寧本來覺得夜凌淵真是無聊,翻個白眼就要大步流星地離開,可是回頭卻對上了小妾嫉恨的臉色。
那小妾雖然臉上還是和顏悅色的表情,但手裡的手帕都要被擰爛了,兩隻眼睛更是恨不得將慕卿寧燒出兩個洞來。
看她這樣,慕卿寧轉身摸了摸夜凌淵的頭髮,好像在摸一隻心愛的寵物,莞爾道:“說的正是呢,生病了自然應該吃藥,糕點是沒有用的東西。”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那小妾,好像她是戲班子裡的猴子。
那小妾本是府裡說的上話的良娣,孃家又有朝裡的勢力做靠山,一向是目中無人頤指氣使的,可是今日卻在慕卿寧面前受盡羞辱。
她旋即擠出了兩滴鱷魚的眼淚,宛若不勝微風的白蓮花,嬌滴滴地說:“太子殿下所言極是,下次臣妾也會用心為太子殿下熬製補藥的。”
還以為是多厲害的一個人,原來也不過來來回回飛揚跋扈和柔弱可憐這兩套功夫,慕卿寧覺得是自己太過高估對方了。
“不必了,王良娣侍候太子殿下不周,即日出府,不得有誤,來人,拖出去。”
沒想到慕卿寧竟直接命人將王良娣趕出府外了,此時門外長廊下已經站了一堆侍妾側妃。
“你竟敢,你竟敢如此對我,你知道我孃家是……”王良娣顯然沒有料到會發展到這個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