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呢?”
慕卿寧開口發問,但其他船員水手卻紛紛低下頭不說話,誰也不敢幫。
聞濤將所有責任都推到六元身上,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畢竟這並不稀奇。
偶爾碰上兩個貪玩又好奇的船員,這都是常事。
慕卿寧看了眼沉默到有些自閉的六元,聽著聞濤那滿嘴謊話,突然有些想笑。
“聞濤,這你也能推到旁人身上去,我倒是佩服你,但你別忘了,航線是你非要定的,而現在並沒有偏離航線,不管是誰在你的工位上,只要還在這條航線上,擔責的就是你。”
“我!”聞濤徹底說不出話來,說多錯多,只能把嘴閉上。
雨越下越大,烏雲蔽日,現在才剛到下午,便給人感覺如同黑夜來臨般,而更糟的是,隨著他們的行進,海面上突然開始瀰漫起濃厚的大霧,可視範圍不斷縮小。
眾人幾乎都被淋溼了,眼看船上人心惶惶,慕卿寧毫不矯情的將士兵送來的傘扔了回去,看向那群船員和水手,“現在,我和你們所有人一起戰鬥,聽我命令,立即給我轉舵,朝著西南方向行進。”
西南方向還有一條航線,能夠抵達澤城,只是要繞路,繞的稍遠一些。
首先去執行的是六元,他雖然沉默寡言,但行動效率永遠在其他人之前。
聞濤也意識到自己的飯碗保不保得住,基本就在慕卿寧靠岸後的一念之間了,便急想將功贖罪,至少拉回幾分好感。
他將直接六元擠走,絲毫不顧六元在人前的面子,“你起開,讓我來。”
慕卿寧皺起了眉,這顯然是欺負習慣了啊。
聞濤上手轉舵,但他急於立功又心態不穩,暴雨加之大霧,聞濤一雙手反覆打滑,根本把控不住船舵,導致船隻東歪西扭,簡直不成樣子。
慕卿寧扶住船艙外壁才堪堪站穩,擰眉不滿的看向聞濤,眼中亦有疑惑。
這是老船員該有的技術?
不應該啊。
她來不及想那麼多,吩咐身邊計程車兵道:“去,把他給我拖開,讓那個叫六元的上去試試。”
會轉舵的人就那麼幾個,其他船員跟個鵪鶉似的縮著生怕被慕卿寧叫到,她也乾脆不抱什麼希望了。
四個士兵立即跑上前,直接將聞濤押了下來,而另兩個則去找六元說明慕卿寧的吩咐。
方才因聞濤開船不慎六元也跌了一跤,膝蓋和手肘都是青的,還破了皮,模樣有些狼狽。
但暴雨模糊視線,並無人注意到。
六元有些意外的看向慕卿寧,有些懵然也有不明白。
但所幸他身邊的好友是機靈的,連忙捅了捅他的腹部,“快去啊,主子這是看重你呢,這麼好的機會,沒準就能一步登天了。”
慕卿寧唇邊噙著淡淡的笑,對看起來就慌張無措的六元點頭示意。
算不上多親切卻莫名的很溫暖,一種鼓舞人心的力量,讓人心安。
六元終於提起了一口氣,走上掌舵的位置。
聞濤看著這一幕,心底滿是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