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客船經過改造,在海上行進速度極快,一路從那些中型船艦之中衝出重圍,哪知他們也沒有要追的意思。
遺棄九艘貨船,帶著殘兵敗將逃跑,方家的人狼狽至極。
海面上終於再度平靜了下來,一艘最沉肅冰冷的戰艦上,先前那位戴著銀色面具的領頭人畢恭畢敬的單膝跪在地上。
而他面前,坐著一位尊貴而危險的男人,一襲不羈的玄袍,金線勾勒張牙舞爪的麒麟,威嚴冷肅,修長的手指慵懶矜貴的支著額頭,面容冷峻,深邃狹長而又充滿森冷意味的眼眸半闔,氣場強大無匹。
戴著銀製面具的男人緩緩將臉上的東西摘下,拱手行禮,“參見殿下。”
夜凌淵骨節分明的手指微拂,示意他免禮,“情況如何?”
“方世憧這次帶來的大部分人死在我們手上,其餘的只剩一些殘兵,隨著方世憧一起逃了。貨物還在清繳之中,這次僅兩艘貨輪從雲北航線上走,其餘七艘全是從旁邊鑽漏子。”
也就是說,這一次方家的膽子大到一連避稅七艘貨輪,不僅是沒把朝廷放在眼裡,簡直是將澤城這片海域當自己後院了。
但即便方世憧這一回做足了準備,卻還是栽在了夜凌淵手上。
那雙深邃的眼透出冰冷的光,漠然吩咐:“蒐集好證據,帶回去。”
“是。”
*
方世憧的心腹帶著他和幾個殘兵敗將匆忙逃回澤城,方世憧沒受什麼傷,但精神卻很不穩定,從貨輪上跳下來到現在,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方府的大門被扣響,小廝匆匆跑去開門,見到幾個衣衫狼狽的人扶著方世憧進來的時候都驚呆了。
“家主,您怎麼就回來了?”
按理說至少是十來天的行程,可這才兩天不到的時間。
“別廢話了,還不趕緊搭把手。”
方世憧眼裡透著沉沉恨意,猩紅猙獰的嚇人。
他幾乎不敢去想這一次方家的損失有多巨大,這一次出海,他們甚至還為此揹負了鉅額債務,整個方家都將不堪重負。
方世憧狠狠推開所有要扶他的一人,一步一步,走向內廷。
不少方家族人都聞訊趕出來,左一句右一句的盤問,嘈雜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