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議論的聲音並不小,男人危險的眯起雙眸,掃向了說話的那人。
“本王願意讓她禍害,肖大人有意見?”
慕卿寧無語,白了夜凌淵一眼。
什麼叫願意讓她禍害,她何時是個禍害了?
肖劍哪裡敢有意見,接觸到夜凌淵那森冷的目光只覺脖子一涼,忙道:“是下官失言,還請殿下和慕小姐見諒。”
所有難聽的話語都一句不落的鑽進了慕卿寧的耳朵裡,她不慌不忙,似笑非笑的瞥了慕薇一眼。
“年紀大了一時疏忽?姐姐又何必在這裡偷換概念,當初我母親可沒有特地將嫁妝交給她,這嫁妝是使了什麼手段要過去的,當年我外祖家是如何幫襯慕家的,慕家後來見沈家落魄又是如何對待我母親的,需要我細說?
何況當年她要到我母親的嫁妝後,不出一個月我母親就被趕到了莊子,你說巧不巧?”
慕卿寧意味深長,引得眾人遐想。
方才被慕薇帶了節奏的眾人也恍然回過神。
無恥,實在太無恥了。
女方的嫁妝婆家只要染指了,那便是越矩,一人一口唾沫都足夠噴死錢氏。
而慕薇這點顛倒黑白的本事就顯得有點不夠看了,她餘光掃過又轉了口風的眾人,冷聲道:“祖母年紀大了,你就不能讓著點她?百善孝為先,還是你覺得為著一筆嫁妝把祖母氣病了很值?”
平日不見得多孝順,如今倒是一口一個百善孝為先,慕卿寧都懶得拆穿她。
慕薇身側的女子也跟著幫腔,冷嗤一聲,“如此不識大體又毫無孝道的女子,怎麼配得上七皇子?”
“你識大體,你懂孝道,那你怎麼不把你嫁妝都給你婆婆?”蘇雲染厭煩無語的衝她翻了個白眼,氣得那女子不輕,當即就要拍桌而起。
“你!”
蘇雲染分毫不讓,下巴高傲地一抬,“怎樣?自己都做不到就少來要求別人,你家住海邊管的那麼寬?什麼狗屁強盜邏輯,人家自己的東西要回去還有錯了?”
慕卿寧還未開口,一道女聲突然連珠炮似的搶在她前頭,頓時引起了她的注意,有些意外的看著旁側的蘇雲染。
慕薇擰緊了眉,目光不善的盯著蘇雲染,正想開口,南帝卻是煩了,嚴厲的掃過她,“都閉嘴,大殿之上成何體統,朕既已下了旨,照朕的旨意做便是,若再非議,一律按抗旨處置。”
大殿立馬寂靜了下來,眾人不敢再多言。
一組舞女從殿外蓮步而入,大殿內又恢復了歌舞昇平,觥籌交錯。
中年男人瞪了蘇雲染好幾眼,蘇雲染無所畏懼的衝他扮鬼臉,把中年男人氣得吹鬍子瞪眼,偏偏大殿之上又奈何不了她。
慕卿寧饒有興趣的盯著這兩個人,不由笑了,“那是你父親?”
見慕卿寧主動找她搭話,蘇雲染起初還愣了一愣,“是啊,不用管他,老頑固了。”
說著,蘇雲染帶著笑意,衝她伸出了手,“正式介紹一下,我叫蘇雲染,我爹是兵部尚書蘇建。”
“久聞大名。”
蘇雲染還挺意外,“你認識我?”
“聽說過。”慕卿寧笑了笑,她隱隱有些印象,蘇夫人老來得女,蘇家最受寵的就是這個小女兒。
這毒舌又放肆的小性子,倒還挺合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