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撞擊有許多種,而她身上,明顯是被人用力擊打所致,你卻硬說她是被欄杆撞擊,睜眼說瞎話,也要有個限度吧?”
她將青禾的上衣撩上去一截,只露出腹部,青痕交錯的傷口暴露在眾人眼前。
“若是欄杆撞擊,那麼必然只會留下一道痕跡,可這上面青青紫紫,顯然是有人趁機對她下了黑手。”
慕卿寧說著,凌冽的目光掃向那幾個小廝,似淬了寒的利劍。
“我記得,當時跳下去的有五個人,卻打撈了快半個時辰,現在是不是,該解釋解釋?”
眾人雖然對驗屍不甚瞭解,可慕卿寧說的有理有據,是個人都聽得懂。
所有目光都隨著慕卿寧的視線,投向了角落裡站著的那五個小廝。
他們也不得不站出來解釋了,“大小姐,這、我們只負責救人,其餘的我們也不知道啊。當時天色已黑,水又深又冷,這才打撈了這麼長時間。”
“這倒是個不錯的藉口,可她腹部左一塊右一塊的淤青,若說不是你們弄出來的,誰信?另外還有,她抓著那片布料的手我也檢查過了,輕鬆便能掰開。
這說明,是有人在她死後強行往她手裡塞了一片布料,並用外力讓她握緊。”
話說到這裡,慕卿寧譏諷的目光看向那老者,“怎麼,這一點,仵作大人也沒看出來嗎?若你看不出來,那我們就再請一位仵作來,如何?”
“你!”老者慌了,若再請一人過來,那他的謊言輕而易舉就能被戳破。
他怎麼都沒想到,居然真能被慕卿寧看出端倪。
慕卿寧臉色也冷了下來,那雙澄澈清透的眸子裡此刻一片冰冷,“要麼你是個廢物,要麼你在蓄意構陷我。謊言如此拙劣,是以為沒人會追查?”
無論前者還是後者,都是不小的罪名。
前者是瀆職,後者是誣陷官家小姐,都足夠被處以重罰。
老者心慌成一片,不敢再去看慕卿寧的眼睛,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徐騰。
徐騰看著說的頭頭是道的慕卿寧有幾分愕然,偏頭瞪了老者一眼。
沒用的廢物。
而那幾人還是想著靠裝傻充愣逃過一劫,“大小姐,您不能空口白牙汙衊……”
慕卿寧沒那個耐心聽他們廢話,直接擺手打斷,“你們要想清楚了,誣陷主子的下場是什麼?非要我把話挑明瞭?”
“她落水之前行走正常,所以身上絕不可能有這麼嚴重的傷,有機會對她下手的,只有你們這幾個人。”
如果有人想借此事陷害她,必然不會給青禾一絲活下來的機會,否則一旦她醒了不小心指認出兇手,豈不是全泡湯了。
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除了將青禾推下水,還要將她在水裡弄死。
“她或許本不必死,五個人還救不上來一個女人,誰信?當然,如果你們想擔下這條人命,我也沒什麼意見,害人性命在本朝是要被處以炮烙之刑的,你們想好了。”
慕卿寧就那樣笑吟吟的望著幾人,已是勝券在握。
幾人聽到炮烙之刑那四個字,皆是心生恐慌,下意識去看慕薇,卻被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警告意味濃重。
幾人只能眼一閉,咬咬牙,“是三小姐!是三小姐讓我們這麼做的!大小姐我們是無辜的,求您高抬貴手放小的們一馬,都是三小姐威脅我們,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