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二夫人面如死灰,側目觀望著相公,表情十分的拙荊見肘。
“寧兒啊,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啊!什麼你孃的嫁妝,哪兒有的事?你是不是聽了什麼瞎話?”
想賴賬?以為她是個不識數的?
睨目環視四周,今日族長也在賓客其中,沈懷寧飄然起身,溫婉賢淑的頜身下拜:“寧兒見過族長伯伯。”
如今怎麼也算是容殿未過門的妻子,難得沒有恃寵而驕,還對他這個族長如此客氣;老者有些受寵若驚的表情。
“寧兒有話但說無妨,我定替你做主。”
嬌滴滴的眼底淚如泉湧,哽咽道:“族長,你知寧兒素來就不是個小氣之人,也斷不會胡言亂語,可方才我向二嬸討要阿孃留下來的嫁妝的時候,她說沒有這回事兒;但……眼下官府的憑定就在手上,我這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來問問族長您了?”
說話間,沈懷寧側顏相望,喜嬤嬤趾高氣揚的從懷中掏出一封封了紅訂的官府憑證,在手中搖晃著看向眾人。
“大傢伙可是都過來好好看看,這可是戶部親封的紅訂子,那自然是做不得假的,這上面明擺著寫著我家夫人當年嫁進咱們沈家時的嫁妝,可都是記錄官冊封存在庫房裡面的,二夫人怎麼就說沒有的事兒呢?你這是明擺著欺負誰呢?”
臉色大變,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一向傻乎乎的沈懷寧會出了這麼一手,眼下官府的憑證在手,她還能怎麼抵賴?
族長捻著鬍鬚接過燙手的憑定,而後有些心虛的看向沈家二房,最終卻假模假樣的訓斥道:“老二家的,這紅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你還耍賴?還不快點兒將寧兒的嫁妝給她。”
這老不死的,當初也沒少昧良心拿了不少,現在到想要撇的乾淨了?
二夫人氣得臉色發白,急忙扯著自己男人的手腕。
沈忠文看著眼神已經漸漸發涼的沈忠武,急忙抬起頭乾笑道:“大哥,今天可是寧兒的好日子,莫要為了這些小事煩了大傢伙的心思,這事兒以後再說。”
“二叔,既然你也知道是小事,那還不快點兒瞭解了,阿爹也好稱心如意的與大家暢飲一杯不是?二嬸,你就將庫房鑰匙給我,我帶著自家管家清點了阿孃的嫁妝送回到我自家院子裡就行了,不勞煩你們的。”
“沈懷寧,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二夫人氣得破口大罵,卻讓沈懷寧淚水啪嗒啪嗒直掉。
委屈的眼神看向自家老爹,沈懷寧吸了吸鼻子:“阿爹,寧兒說錯什麼了嗎?我不過就是想著難得今日大家齊聚一堂,當面把事情說開了,嫁妝拿回來,也好讓眾人做個見證,二叔一家絕不會私吞了我的東西,這不對嗎?”
以前總覺得自己這個女兒除了滿大街追著男人跑,丟臉至極,簡直一無是處;可如今不同了,這可是將來要嫁給容殿的人,那可是他的搖錢樹,怎能委屈了?
沈忠武哼了幾聲:“老二,我家寧兒好像沒什麼錯吧?她可是處處都替你家婆子著想了呢,怎麼反倒被你家的叫罵著什麼找茬?她找什麼茬了?我女人留給女兒的東西,到時候不是該歸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