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瓊花來了。”徐媽媽大嗓門的聲音傳來。
王彥往其後面看去只見她帶來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身穿天碧色繡花襦裙,柳眉彎彎,白皙無瑕的面板透出淡淡紅粉,頸間懸掛一小串珍珠,行舉有度,略有端莊之範。
她一走進對王彥微微一笑,眼角自然流露出嫵媚之意。
王彥不由感嘆瓊花姑娘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女,相比小雨之美更要豔上幾分。
轉而他又想到如此身份高貴的美女竟淪落至此不免為其萬分可惜。
“瓊花你可要好好伺候王公子,要是王公子有一丁點不滿,我唯你是問。”徐媽媽推了一把瓊花,轉頭又朝對王彥討好地笑道:“王公子,瓊花若是侍候不周你儘管來告訴媽媽我,我替你教訓教訓這丫頭。”
那瓊花姑娘聽到徐媽媽的話眼中露出畏懼之色,看來是受這徐媽媽迫害至深啊。
“徐媽媽,辛苦了。”王彥作揖笑道,再遞上一塊銀子送徐媽媽出門。
徐媽媽掂量了下銀子,露出滿意的笑容,腰身嫋嫋地退下,走之前非常有眼色地把門帶上。
“奴家瓊花,見過王公子。”瓊花躬身行禮道,聲音柔弱無骨,聽得讓人不由起了憐惜之心。
“瓊花姑娘不必如此客氣。我素聞姑娘你精通琴律,因此慕名前來,今晚只聽曲,不會讓姑娘為難。”王彥重新坐在杌子上溫和說道。
“多謝公子憐惜,不知公子想聽哪首曲子?奴家好為公子彈奏。”瓊花拿起房間早已準備好的琵琶,除錯了幾下琴絃,恭敬問道。
她聽到王彥的話,有些吃驚地望了望王彥,繼而低頭繼續撥弄琴絃,心裡卻微微鬆了口氣。
“素聞姑娘彈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素來一絕,小生不才,對此首樂曲學得十分費解,故今日特地前來就想聽聽姑娘彈彈此首曲子,也讓小生能學得一二分精髓。”王彥喝著小酒叼著花生米不經心地說。
“公子謙虛了,瓊花這就為公子彈奏。”
瓊花有些厭惡的看了眼王彥的做派,還以為是個文明人,一下便漏了底,端的粗魯,也不再看王彥,專心致志的彈起琴來。
一首曲畢,王彥差不多也把小菜吃完和最後一口酒喝完,滿意的抹了抹嘴,雖然沒吃飽,這青樓的酒還是不錯的。
他向瓊花讚賞道:“不愧是武陵郡最好的琴師,這《胡笳十八拍》以訴說了蔡文姬一生的悲苦遭遇,抒發了對祖國、鄉土的思念和不忍骨肉分離的強烈感情。小生斗膽請問尤小姐你是否也在思念家鄉建康呢?”
王彥話畢,只見瓊花臉轉瞬變得蒼白,一雙眸子充滿驚訝,繼而她帶著疑惑和憤怒的語氣道:“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底細?
“尤瓊和,年方16,建康刺史尤犀幄的千金,三年前被山賊擄掠賣與上京翠傾樓,一年前由上京轉賣至這怡香樓。唉,可憐堂堂的刺史千金竟淪落至此,小生真為姑娘感到惋惜之至。”王彥的聲音充滿惋惜。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我哪是被山賊擄掠,明明是那毒蠍女人勾結人販子扮成山賊把我賣與妓院,讓我折辱至此。”
瓊花癱在地上,說到自己被賣的真相眼睛充滿著熊熊的恨意。
曾經的金枝玉葉,曾經的富貴榮華都被如今的她深深填埋在心裡,在曾經那數千個被折磨的日子裡她是懷揣著這股對柳沐雨刻骨銘心的恨意才讓她苟活至今。
她曾發誓如若有機會她定讓柳沐雨那毒婦也嚐嚐她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定要讓柳沐雨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你說的那女人是柳沐雨吧?”王彥扶起瓊花坐在杌子上。
“這你也知道?你到底是誰?來這意欲何為?”瓊花拭了眼淚,警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