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荀雨釵怒罵道,眼看陳懷瑾的狂躁開始趨於平穩,沒想到這些不合時宜的獸吼更加激怒了他。
陳懷瑾的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幅度越來越大,鎮字訣發出陣陣嗡鳴,夾雜著絲絲破碎聲。
眼看著陳懷瑾將要掙脫鎮字訣,荀雨釵嘆了口氣:“看來眼下只能讓你卸了這股殺意才有可能讓你有一絲恢復清明的機會。”
荀雨釵腳下一震,身形便往密林高處躍去,幾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密林高處。
“吼吼吼!”就在這時,隨著一聲怒吼陳懷瑾也掙脫了鎮字訣的鎮壓。
就在這時,密林中突然衝出一到黑影撲向陳懷瑾,竟然是一隻體型稍大的西沼鱗甲豹,那鱗甲豹亮出利爪撲向陳懷瑾。
陳懷瑾身體微曲,右臂猛揮,一拳攜帶著風雷之勢重重轟在了那鱗甲豹的額頭,只聽咔嚓一聲,那鱗甲豹瞬時便倒飛數丈,重重的落在地上,扭動著四肢,幾息之後便嗚咽著嚥了氣。
陳懷瑾仰天怒吼,甩動雙臂環視著四周,果然一瞬間又是撲出三隻鱗甲豹,皆是跟那死去的鱗甲豹體型相仿。
陳懷瑾抬腿橫掃,一記重鞭掃斷了一隻鱗甲豹的脊骨,右手一拳上錘轟在了一隻鱗甲豹的咽喉處,左手伸出五爪如勾刺進一隻鱗甲豹的咽喉處,其餘兩隻當場變喪了性命,左手那隻還在痛苦的掙扎,四爪拼命抓撓,抓的陳懷瑾身上道道血痕。
“咔吧”一聲,陳懷瑾扭斷了那還在掙扎的鱗甲豹的咽喉,只見鱗甲豹身體猛的一僵便不再有了動靜,陳懷瑾舔了舔猩紅的舌頭,身上的傷口開始散發出陣陣血霧,隨著血霧不斷稀薄起來,那些傷口也開始了極快的癒合,短短數息之間已經只能看出一道道粉嫩新肉自傷口處長出。
陳懷瑾丟下那具被扭斷脖子的鱗甲豹屍體,右腳猛的踏地而起,瞬間便衝進了一片如腰一般深的草叢中,幾息之間深草中便傳出了陳懷瑾的怒吼和鱗甲豹的痛吼和骨頭斷裂的聲音。
就這樣陳懷瑾在這片大沼密林中獵殺了整整一個時辰,他的身體也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而這些傷口又在血霧之中以極快的速度癒合著。
陳懷瑾提起最後一隻瑟瑟發抖的鱗甲豹的脖頸,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沒想到那鱗甲豹竟然被嚇的尿了出來。
陳懷瑾猩紅的雙眸忽地在一瞬間似乎又清醒了幾分,只是手中依舊“咔吧”一聲扭斷了那鱗甲豹的骨頭。
陳懷瑾雙手握實仰天又是一聲怒吼,隨後重重的摔倒在了泥漿地上,昏迷了過去。
他的指甲慢慢縮回了原來的長度,渾身的的傷口也不再高速恢復著,開始慢慢滲出鮮血。
“啪”的一聲,荀雨釵面色微白從數十丈的高樹上落下,看著摔倒在泥漿裡的陳懷瑾,又看了看周遭百十頭已經死去的鱗甲豹搖了搖頭。
他腹部的傷口已經上了一些藥,現在他要檢查陳懷瑾是否還活著,又是否還有神智。
荀雨釵將陳懷瑾從泥漿中扶起,抬袖擦了擦他滿是傷痕的臉頰和身子,又從陳懷瑾的包裹中掏出那個水壺,一點一點清洗他身上的汙垢。
隨後荀雨釵輕輕扒開了陳懷瑾的眼睛,看了看他已經恢復正常,卻又沒有知覺的瞳孔笑了笑。
荀雨釵從懷中掏出一瓶白色粉末輕輕撒在陳懷瑾身上的傷口處,只是藥粉每接觸一下陳懷瑾的傷口,他的身體都會不自覺的發出痛苦的抖動。
“忍著些吧,你可比為師年輕時候厲害多了,面對上百頭西沼鱗甲豹還能殺的有來有回。”荀雨釵一邊搖著頭,一邊給陳懷瑾上著藥。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荀雨釵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道:“算你小子命大。”
接著荀雨釵從陳懷瑾的包裹中拿出一件衣服罩在了陳懷瑾的身上,又將它背起,抬手又把他的包裹和兩柄劍收起。荀雨釵緊了緊包裹,揹著陳懷瑾,又轉頭看了看那株冥炎花,片刻後他搖了搖頭,帶著陳懷瑾一步一步的向密林邊緣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密林中傳出輕微腳步聲,四個黑袍人站在了冥炎花附近。
為首那人忽然停住了腳步:“冥炎花的力量,消失了太多。”
忽然那黑袍人輕輕掀開兜帽,露出了一張與陳懷瑾近乎一模一樣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