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芷蘭,上前來送她上了花轎。
說是花轎,比起顏雨笙的轎子也寒酸許多,連喜轎都不算,只勉強掛了一朵大綢花在轎門頂上,彰顯著今日轎子充當什麼角色。
姜雨煙坐進去,簾子放下來的那一刻,終於繃不住,屈辱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頂著顏相府嫡女的角色,自小風光無限。
琴棋書畫什麼都是最好的師傅上門來教,曾經還禮太子妃位置只有一步之遙,是整個靈都小姐羨慕的物件,多少人巴巴的想來和她攀關係。
一切都是被顏雨笙打破的,她要是不回來,自個兒又怎麼會淪落成這個地步。
越想著,姜雨煙手中的東西絞的越緊,恨不得立刻衝到顏雨笙面前,將她碎屍萬段!
這股子怨憤持續到下轎子,她才知道剛才的遭遇真不算什麼——相比起端王府娶正妃的熱鬧,六皇子府則是十分低調。
低調的近乎寒酸。
只簡單的掛了幾匹紅綢添色,窗欞上連喜子都沒貼,更別說有什麼賓客了。
當然,就算大宴賓客,能來的人也沒幾個,畢竟連皇上都親自出席端王府的婚儀,還有誰會來六皇子府?
不僅如此,府上除了守門的侍衛外,連個下人都沒看到。
只有管家等在門口,完成任務似的引著她朝她的院子走去。
院子裡連喜氣的佈置都沒有,空蕩蕩的還比不上相府雅苑的佈置。
姜雨煙終於維持不住淡定,沉聲問管家道:“六皇子人呢?”
“主子有事,正在書房。”管家公事公辦,回答她的問題時,連眼皮子都不稀罕抬:“主子吩咐您今後就住在這兒。”
“您身邊本就有流心和您自個兒帶的婢子,也就只撥幾個灑掃的來伺候。”
姜雨煙顯然不是問這個,她深吸一口氣,壓著怒意問:“今日新婚,難道六皇子不過來我的院子?”
管家這才抬頭看她,只是一眼,姜雨煙卻從她眼裡發現分明的嘲諷:“姜側妃,主子正忙,您頂著側妃的名頭,也該體諒下主子。”
“老奴先告退了,若是有事,吩咐流心去找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