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美姿容,各有千秋。
散客中多是男子,此刻皆看得心猿意馬、目眩神馳。
大半灼灼目光,卻是落在胭脂谷谷主花弄影身上。只看她粉紗蔽體、紫羅輕透,半遮半掩中那玲瓏浮凸的曲線,直叫人血脈賁張。
外邦生客中、那白膚藍瞳的領頭之人,瞧著胭脂谷的架勢,知道要動真格了。登時腳下一踏、裂地碎石,身形已疾衝上來。手中長刀短刃併發齊至,卻是直奔花弄影而去。
花弄影也不囉嗦,細鎖鏈一纏一抖,金步搖頃刻化作奇兵、電射而出,恍若飛火流星!有詩為證:
步搖長簪尖如針,貫喉穿心血洞深。
遊絲細索最奇險,攝魂奪命魄紛紛!
眾人尚且猶疑不定,那金步搖尖細的簪頭、已刺入一名外邦生客胸膛,自背胛旁邊透出。殷紅血漬濺起,落在花弄影粉裙之上,倒似數朵綻開的榴花。
而那連線著兩柄金步搖、細若絲絃的鎖鏈,此時竟拉伸到一丈餘長!垂掛在花弄影與那中招外邦生客之間,帶著微微的弧度。
那外邦生客領頭之人、藍瞳驟然一縮,手中刀刃已斬在鎖鏈上。誰知那鎖鏈只略略一偏,濺起幾星火光,便又毫髮無損、蕩了回來。
領頭之人心頭劇震、終於開口,漢話竟十分流暢:“姑娘!你這是什麼兵刃?!”
花弄影手中不停。金步搖牽著鎖鏈、已從中招者胸口飛出,灑著血點,一個兜轉,便向那領頭的外邦生客喉間刺去。迅疾之勢更勝方才!
口中不忘回道:“想知道?便叫你做個明白鬼!這便是我胭脂谷‘穿心鐵索’,專拿負心薄倖、始亂終棄之人。好教狗輩曉得,何為錐心刺骨、生不如死!”
說話間,卻見那中招者雙膝跪地、捂著胸口。創口處雖血流漸緩,卻依舊哀嚎不止,五官早擠作一團,彷彿正在經歷難以忍受的苦楚。
那領頭之人一刀盪開簪頭,雙眉緊皺:“我西域慕塔山的兒郎,可殺不可辱!姑娘如此行徑,可閤中土禮法?”
花弄影柳眉微挑,語帶譏誚:“哦?化外之人,也知士人風骨、儒教禮法?既如此,本谷主便送他一程!”
言罷,細鏈掄轉、步搖又至,不偏不倚,正中那人喉管!
簪頭一刺即收,頃刻血如泉湧。那人連哀嚎聲都啞在了嗓子裡,嘴角很快泛出一股血沫,眼見是不活了。
花滿蹊、花解語、花染塵、花笑痴四女,其實是胭脂谷“嘆冬司、傷春司、啼夏司、悲秋司”各司的司主。眼見谷主花弄影、抬手間便取了一人性命,自也不甘示弱,於是各挽披帛、將一端系在扇柄上,亦作流星索狀,向暴怒而來的外邦生客襲去。
五女身形互動,彷彿穿花粉蝶,“穿心鐵索”與披帛紈扇各循其道、盤旋舞動,果然擺出一座似是而非的陣盤來。
剩餘七名弟子在胭脂谷中,皆是出類拔萃之輩。看到谷主與司主們已將陣基打好,不待花弄影出言相召、已紛紛依附過來,頓時將“美人四絕陣”補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