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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元相之謀 (1 / 2)

狸貓撲鼠,逾牆驚逃;鸚鵡鳴廊,遽然啞聲。

元仲武一聲嘶吼、破門而出,不但喝走了一眾奴婢,更將府中豢養的珍禽寵獸、嚇得不敢吱聲。

就在他狂怒之際,一道柔和且威嚴的女聲、隨著環佩屐履之聲,一起湧了進來:“仲武,又是何人惹你大動肝火?這便令總管攆出府去!”

元仲武聞言,登時氣焰全消,怯怯喊了聲:“娘……”

旋即兩行濁淚、又不爭氣地流落下來。

來人正是元載之妻、元仲武之母王韞秀。她隨元載同至洛陽、也不過兩日光景,目的自然不是幫元載謀奪那莫須有的“如水劍”。而是瞧出元載與王氏族叔王縉、因合謀打壓祆教之事不成,已生了嫌隙,因而跑來勸和。

恰好一來便撞見次子元仲武“舊痔復發”、病臥難下榻,心中關切自是無以復加。當即又柔聲勸道:“依為娘之意,你早該改一改從前的脾性,多誦些佛語經卷、靜心養性為妙。莫再整日攬玉擁香、縱酒生事,惹你爹爹生氣。”

元仲武伏在榻上,聲帶哭腔:“爹爹哪一日不是笙歌伴酒、燕舞而食?憑什麼偏偏今日便責令我呆在臥房,守戒吃齋,跟那廟裡的和尚有什麼分別?!”

王韞秀面色微慍:“仲武,你已這般年紀、又領著祠部員外郎的職差,還想使性耍潑不成?如今你身體有恙,自該好好靜養,卻還惦念那狗馬聲色之娛,要待何日才能有些出息?!”

元仲武甚至孃親性格悍硬潑辣、便連爹爹元載也要容讓幾分,當即不敢再造次。只是伏榻痛哭,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王韞秀晾了他許久,見他哭聲哀慼、抽噎斷續,竟是悲泣不止。終於心下漸軟,喚來外間侍候的兩個貼身婢女,輕撫著他背脊道:“孃親曉得你早便中意貞娘和秀娘,特從長安將她兩個領來。今夜便由她們兩個、侍奉在你榻前,為娘才更放心些……只是一樁,務要節制才好。”

元仲武登時破涕為笑,連菊部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不少,當下抱住王韞秀手臂道:“還是孃親最疼孩兒!孩兒他日身子大好,必每日想方設法、討孃親開懷!”

王韞秀瞧他乖覺之狀,又伏在耳邊叮囑了許多句,才起身離去。

元仲武卻早邪火攻心,左右按捺不住。見孃親一走,當即勒令喚作貞娘、秀孃的兩個婢女開衣敞懷,跽坐榻前。一雙包成粽子的手、登時襲向前胸,忍著疼痛,恣意揉捏。兩婢淚珠漣漣,卻敢怒不敢言。待他齜牙咧嘴、折辱許久,才被允許站起身來、揉一揉痠痛的膝蓋和小腿。

正待兩婢福過一禮、想要退至外間,伏在榻上的元仲武卻雙眼一瞪,喝令兩婢褪盡衣物、陪他同榻而眠。兩婢不敢違拗,吞聲忍泣、除衣上榻,又在元仲武呼喝聲中、齊肩仰臥,稱為“人裀”,閉目任其施為。

然而就在元仲武撐著雙肘,小心爬上“人裀”、想要恣意妄為一番時,腦海中又無端湧起自己那日受辱的情形。下身更軟似湯餅、難成其勢,徒勞而無功,竟已無法再行人道……

螢燭輝光,暖透紗窗。許久之後,窗內終是傳來一聲不甘的痛嚎。

潁川別業夏初長,玉酒絃歌滿夜堂。

一間豪闊的廳堂內,燈樹如林,明明如晝。照得堂柱、藻井、几案、杯盤……溢彩流光,炫目非常。大廳正中、鋪著于闐國的駝絨氍毹,七個裙衫薄透的舞姬騰躍其上,翩然而舞,極盡媚態。氍毹外圍、環繞著一圈宣州七寶團花地衣,五名樂姬或秉琴、簫,或抱琵琶,或持拍板,跽坐地衣中,靡靡樂聲繞樑而上,與歌聲相和,端的是醉人心脾。

廳中眾人分賓主而坐。元載盤坐上首,天使劉忠翼、崔府家主崔曒分居左右,其餘皆是洛陽城中依附元載、王縉之流的達官顯宦,齊齊列作兩排。

每人身下、皆是一團丈許見方的大食國結草連環紋錦罽,身前食案上羅列著杯盤碗盞,金銀輝映,玉潤瓷光。

盤膝而坐的元載,膝下還墊著一隻錦緞細麻編織的蒲團,蒲團上以金線繡著許多細小的“卍”字元,置於這盛筵之上,顯得尤其扎眼。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元載忽地捧起一隻琉璃盞,向左面劉忠翼敬道:“劉公公常伴聖駕,朝乾夕惕,不曾片時懈怠,吾等每論及此事,無不肅然起敬!”

劉忠翼忙拾起案上青玉盅、登時漾出許多琥珀色液體,卻是上等乾和蒲桃酒。迎向元載道:“聖人不嫌下官卑微、榮寵有加……下官自當銜環結草,效死以報,方才不負聖恩!”

說罷一飲而盡,還不忘彈下幾滴熱淚來。

元載手中琉璃盞登時捧得又高了些,卻是看向廳中賓客:“劉公公忠心可表、日月可鑑!我等既為同僚,當共飲一杯,以敬劉公公忠義!”

眾客搖搖晃晃、紛紛舉杯,齊聲應和:“敬劉公公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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