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一道而來的那奇醜又是何人?武功如何?四人還是一頭霧水。所以乾脆轉換策略,守多攻少,儲存實力,靜觀其變。
霍仙銅早便瞧清了她的真身,正是那日在明德宮外桃林內、親眼所見的那隻赤狐。待她“九韶八音功”一出,更加確信是柳曉暮無疑,臉上登時現出玩味之色:
“好娘子!莫再使性玩鬧,快攜了你那兄弟回去罷!為夫今日在此,有正經事要做,倘若誤了雁門郡王所求之事,豈非顯得我霍家毫無信義可言?桀桀!”
眾人見這神通廣大的霍仙銅,竟將那水甕粗的壯碩婦人呼作“娘子”,不禁面色古怪,接著竊竊私語起來。雖皆覺荒誕可笑,但懾於威勢、竟無一人膽敢笑出聲。
田承嗣更是瞠目結舌:“燕山聖君……這、這位姑娘,當真是尊駕明媒正娶的夫人?”
霍仙銅尚未答話,柳曉暮已揮起琵琶、向霍仙銅當頭砸來,口中已是惱怒異常:“霍家阿五!胡說八道!姑姑今日若不砸爛你這‘身外化身’,還真當霍家天下無敵了……”
霍仙銅不慌不忙,雙頭宣花斧斜斜一推,便截在那琵琶背板之上,發出鏘然聲響。其聲刺耳,尾音嗡鳴,竟似斬中了鐵板。
霍仙銅虎口微麻,心頭暗驚:這小妮子哪裡來的銅琵琶?竟堅韌如斯!我這雙頭宣花斧已非凡鐵,居然奈何不得。看來不用些真本事,只怕還降不住她……
柳曉暮此時雖身形肥碩,動作卻絲毫不慢。見方才一招“黑雲壓城”被它攔下,當即倒轉琴頭、便向它脖頸削來。琴頭渾圓,邊上卻磨成了鋸刃,若在脖頸上一帶、只怕連頸椎骨都要被鋸開。
霍仙銅身子後仰,險險躲開這一擊。右手雙頭宣花斧卻就勢前劈,要在她水甕粗的腰肢上、斫出一道口子來,看看究竟塞了什麼東西。
柳曉暮腰身一縮,眸光微喜。左掌疾揮而出,忽在琵琶縛手上一拍,只聽“錚錚錚錚錚”五聲連響,五根琴絃應聲斷開。斷口處、竟各自拴著一根寸許長的蜂針!
柳曉暮不待五枚蜂針散開,五指一拂,“攏、抹、捻、撥、挑”指法齊出。登時將五枚蜂針彈飛,向著霍仙銅面門、四肢激射而去。口中冷笑道:“你既喜逗弄傀儡,姑姑便將你也做個傀儡!待耍得膩了、再還給去霍家,哼哼!”
霍仙銅剛翻轉身形、不料五聲破空襲來,已將他周身鎖死,暗道一聲“不好”。手中雙頭宣花斧忙掄轉而起,試圖擋開這併發齊至的五枚蜂針。
然而大斧剛剛抬起,只覺印堂、雙肘、雙股一陣刺痛。那五枚蜂針竟已牽著絲絃、沒入了骨肉,當真將他釘了起來。像極了街衢坊市間、每每引人駐足觀瞧的“懸絲傀儡”……
卻說“雌雄雙霸”林獨陽、見柳曉暮喬裝成的“林孤月”暴然出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趁著渠岸上眾人、大半還在雨中翻滾,揮起一對鼓槌,便向那“如水劍碑”奔去。
碑石附近,此時只有方七鬥和“白虎七宿”中的田雉、田狼兩人,尚有一戰之力。見林獨陽奔來,不約而同揮起雙刀、鐵爪,便搶攻而上。
林獨陽雙槌竟迅捷無比,一息間揮出數槌。皆砸在了田雉、田狼兩人肘腕之上,痛得兩人雙臂一軟,頃刻便沒了反攻之力。
便在此時,方七鬥“挫骨雙刀”已向他後頸、左肩斬下,眼見便要得手。卻見林獨陽身子驟然拔高數寸,那一對雙刀頓時便砍在了他背脊上,濺起兩蓬火星來。
“釋門鐵衫功?”方七鬥心頭疑竇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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