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僧不知二人要做什麼,色厲內荏道:“是條漢子的、便一刀砍了貧僧!若折辱於我,佛祖必不饒你!”
不良衛不答,又從一旁提來兩隻小桶,搬了月牙凳、分開坐下。只見兩人不約而同、從小桶中撈出銅刷,捏著番僧腳板,在腳心猛刷起來。
番僧頓覺奇癢難忍,不禁“呼呼哈哈”大笑起來。不一會、那難耐的麻癢之感,卻如萬千鐵刺般、在腳心肆虐。雙腿抽搐不止,身體如蠶蟲般扭來扭去、試圖掙脫,卻被繩索和鐵鏈死死拴住。
又過了一會,番僧雙腳已是鮮血淋漓,麻癢之感已轉為刮骨之痛,笑聲變成了慘叫,在地牢中迴盪。
張武侯漠然地看著,突然開口道:“停下。”那兩名不良衛便立即起身、退在一旁。張武侯雙手交臂,“和尚,你們捉走那些女子時,可想過會有今日?”
番僧臉上肌肉抽搐、喘息半晌,才惡狠狠道:“是漢子的……便殺了我……盛朝女子的滋味……嘖!果然不同凡響……貧僧修這歡喜佛……倒也不虧了……哈哈哈……”
張武侯看著番僧狂虐之態、面無表情道:“繼續。”
兩名不良衛便又坐下、將銅刷在小桶中蘸了蘸,繼續認真地在番僧腳心刷了起來。如果光線足夠、便會看到,桶裡裝著小半桶雪白的晶體,卻是尋常百姓家都有的物品,叫做鹽巴。
番僧一張臉頓時扭曲起來,顯然痛感已大了數倍。身體在木架上彎出誇張的弧度,聲嘶力竭的叫聲,驚醒了其他沉睡的囚徒。
這些囚徒,自然也包括那位、被楊朝夕“一步到位腳”踢壞命根的屠涼山。
番僧被折磨了近一炷香,才終於耐受不住,昏死過去。張武侯擺擺手:“這個關回去,帶那妖道人過來。”
兩名不良衛應聲解下繩索和鐵鏈,將番僧拖了回去,很快又拖著那身材壯碩的妖道人,進了刑訊房,一如剛才那般,在木架上吊起、捆好,等候張武侯的指令。
張武侯抬眼瞧了瞧妖道人,發現他胸口起伏、但雙目緊閉,又擺擺手道:“弄醒他。”
兩名不良衛動作乾脆,順手從一旁端來半盆茶色液體,“譁”地一聲,兜頭潑下。
腥臊之氣頓時彌散開來,連張武侯都皺了皺眉頭、捂著鼻子道:“幾天沒倒夜盆了?!今後若再偷懶,罰沒當月月俸。”
一名不良衛尷尬道:“知……知道了,大人!”
那妖道人被半盆老尿一激,昏迷便再也裝不下去,猛咳幾聲後,便“噦~”地嘔吐出來。
張武侯見他已醒,再度揮揮手道:“上刑。”兩名不良衛走上來,便要將他靴襪脫掉。
妖道人驚恐萬分:“大、大人!莫要用刑!我招供、我全說……”兩名不良衛停下動作,看向張武侯。
張武侯單手拖著下巴、為難地自語道:“不太合規矩吧……我們這邊向來照章辦事,怎可顛倒了程式……”看見不良衛愣在那裡,又將豹眼一瞪,“你們忙!我先想想……”
兩名不良衛搖搖頭,熟練地將妖道人一雙靴襪脫掉、拿起血跡斑斑的銅刷,便要開始幹活。
陡然兩道溫熱的液體,順著小腿流了下來。兩人撒開他腳板、抬頭看去,卻見妖道人面色抽搐,卻是被嚇尿了。排尿扯動了絕根之痛,故而面露痛苦之色。
張武侯招招手道:“準備錄供詞。”
兩名不良衛這才扔下手中工具,搬來高案、木椅,放在他面前。又備齊紙筆、挑亮燈盞,才站在一旁,隨時聽令。
妖道人抬起頭來、精神稍定,便開口供述道:“小道屠涼山,本是道衝觀弟子,去歲被師傅逐出道觀,便在城中坊市間廝混。偶然結識了霍仙人,便跟著他每日吃酒吃肉,兼替他……替他拐騙女子,供他採補之用……”
“傷天害理!天打雷劈!”張武侯寫了幾筆、已按捺不住,一掌拍在高案上,打斷了屠涼山的聲音,“你接著說!可還有同夥?!”
屠涼山接著供道:“那番僧法號曇正覺,東瀛武者名叫吉備真菜,皆是霍仙人的鷹犬,也替他捉些女子。有時仙人高興,便將採補過的女子、扔給他們享用……我有時也加入其中……”
“那些女子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