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
常寧終於睜開了雙眼。整潔的病房也安撫不了她慌亂的心。
她的貓!
“小寧,你可算是醒了!”坐在椅子上淺眠的張奇奇欣喜若狂。
天知道她有多麼自責。不過還好小寧醒過來了。
可常寧像是一個走失的孩子,無措地抓緊蓋在身上的被子,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輕問道:“大米呢?”
張奇奇一頓,笑容都僵在了臉上,眼神閃躲:“小寧啊,我去給你叫醫生,看看身體還有什麼問題沒有。”
“等一下!”常寧激動地想要拉住離開的張奇奇。
可她只觸到了衣角。
“求你!”常寧剋制已經轉在眼眶中的淚水,倔強地想要答覆。
張奇奇不敢轉身,怕看見常寧眼裡的絕望,她知道大米對於常寧意味著什麼,殘忍的話在齒間打轉就是無法說出去。
“它死了,死的很痛苦。到死也沒等到你。”
一個陌生的男人推門而入。
如墨般半長的頭髮束在腦後,幾縷碎髮飄在光潔的額頭前。如炬的虎眸中複雜萬千,薄唇輕啟,毫不留情地訴說事實。
“你騙我!”常寧此刻就如一名傾家蕩產的賭徒,否認所有,活在幻想中:“它一定還好好的在家等我。它一定餓壞了,你們沒有好好照顧它,我這就回去給它做喜歡的魚。”
男人不顧張奇奇的阻攔,大步踏到床邊。每一步,都踩在常寧的心上。
“它死了,活不過來了。也吃不到你做的魚了。聽不到你再叫它大米。不能再叫你起床,不能幫你捉蟲子,什麼都不能了。”
“不要!不要再說了!”常寧崩潰地捂住雙耳。她不想知道了,一點都不!
可男人卻不打算放過她,聲音清晰的砸在她的腦海:“它的爪子斷了,頭也破了,可它打不開門,它想要救你,一直都是。”
說到這,他停住了。
常寧無力掙扎,呆呆地盯住天花板,眼前是大米在防盜門裡,焦急地想要衝破障礙,拉住她。
“小時候是,現在是,將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