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節交易市場
兄弟情深卻也不甘落於楚逸之後的王昊回了臥室,蜷縮在北冥寒石之上,唯有努力修煉才是他此刻給出自己的答案。楚逸還在端著方天畫戟,哪怕王昊在憤怒他也沒放下這武器,只是夜空起了雨,風沙迷了眼,分不清落在臉上的是冷冰冰的雨水還是其他,楚逸沒有再回頭也一點不遲疑,他只是緊緊盯著方天畫戟的戟頭,曾經的他遠比此時的王昊更無力。無論是得知徐氏拿走自己修煉功法的那一刻還是被秦思羽逼著用命去跟秦啟坤的手臂交換的那一刻,楚逸的無力感都比王昊更強烈。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楚逸放下了方天畫戟直奔臥室,回去以後楚逸就看見王昊盤坐在北冥寒石上面,閉目修煉。楚逸爬上北冥寒山,感受著與體溫相差過大的溫度,他這才明白要是在這一塊石頭上睡覺到底有多煎熬。北冥寒石持續散發寒氣卻不能保留熱量,楚逸在上邊暖了一會,石頭依舊是冰冷的,一點都沒有暖熱。他這才徹底明白王昊平日裡都是受的什麼苦,可是王昊從來都是開玩笑的抱怨,一次也沒有表現出來原先的懶散性格。
楚逸想著想著,突然紅了眼,自己一直在前進但是王昊也很努力地在後面追趕,楚逸沒有打擾王昊而是慢慢躺下,在王昊的北冥寒石上睡了。
第二天楚逸醒來,發現王昊跟自己並排躺在床上,楚逸搖醒王昊,王昊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二人不說親密無間也是一點看不出來昨天發生的矛盾,這就是兄弟的默契,男人之間的友誼很多時候並不需要多說什麼。我瞭解你,你瞭解我,那就無需開口,一個眼神一個舉動勝過千言萬語。
楚逸看著王昊、楊雨霏和韓檸雪跑出門外,自己也開始練拳,昨天許伯告訴他的,讓他對以武術對武技產生了強烈的信心,從五行拳到形意十二形楚逸一遍一遍打。或許是昨天一切順心的原因,楚逸今天打拳格外地通暢,一拳一腳都那麼自然,好像是天生就該這個樣子去做。
這一刻楚逸不是頓悟,而是自在,拳腳變成了他的拳腳,招式也是他的招式,五行拳還是形意十二形都不再是死物了,變成了楚逸自己的動作。楚逸打得很自然舒適,連王昊他們回來都沒有察覺到。王昊他們也不傻,看著楚逸今天打拳的樣子很舒服一點也不彆扭,也都明白了楚逸應該是有所突破,所以看了一陣子就回到後院去吃飯了,沒人會去打擾他。
楚逸在睜開眼,只覺得自己好像很不一般了,抱著一種‘今日方知我是我’的自信雄赳赳氣昂昂的進了後院,老爺子和那青藤架子依舊萬年不動,楚逸還沒擺出一副高手架子,就被老爺子一句話搞得心態崩了。“你練了七天的拳才終於勉強能看,你快抵得上十一歲的凌君了,她只練了二三十遍就不再練的是拳譜上的拳了。”楚逸聽著老爺子的話面色一苦,本以為自己悟性沒有那麼差,結果一比才知道,可笑的還是自己。
楚逸再也不敢裝逼了,縮頭縮腦地走到了飯桌上開始吃飯,蘇老爺子又交代道:“今天不要練拳了,跟著凌君去外面轉轉,領軍會帶去交易市場,認認基礎的兇獸種類。”
楚逸一下子覺得飯也不香了,他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好的猜測,他試探地問道:“師傅,我要去城外了嗎?”老爺子搖了搖頭,楚逸剛剛心安,蘇老爺子就說道:“現在出去有點早,等你三級吧。但是武者不見血是不行的,交易市場那邊有黑拳場,你現在可以去跟兇獸試試手,肯定沒城外危險,還能見血勉強湊活練。”
楚逸一愣神,蘇凌君走了出來還端了兩盆肉,她對著楚逸道:“多吃點,姐姐一會帶你去見見世面,別害怕一二級的小兇獸而言,其實一點也不可怕,仔細看看還有點醜萌醜萌的,要不是爺爺嫌棄那些玩意髒,我就養幾隻陪你們玩了。”楚逸看著蘇凌君,險些開口說出來‘你是魔鬼吧!’
楚逸有一口沒一口味同嚼蠟的咀嚼著嘴裡的肉,內心卻一堆‘臥槽’在飛,他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呀,怎麼能扔到黑拳場裡呢,這對他也太殘酷了吧。楚逸內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他到沒有多害怕甚至興奮感遠高於害怕,只是突然聽到這個訊息難以接受。
這個時候蘇凌君看著悶悶不樂的楚逸還落井下石道:“小屁孩,今天只是去跟兇獸打哦,過不了多久你就真見血了,到時候被人打死也不會有人喊停的,進了八角籠能決定你生死的只有籠內人。”楚逸木訥地吃著飯,一點也不開心,不管是兇獸還是人,他也只是打過架,沒有真正的生死相搏的經歷。但是仔細想想,楚逸還挺興奮的,跟兇獸搏殺楚逸能接受,可是要跟人搏殺楚逸就有點難以接受了,畢竟前世是在和平時代長大的,對於生命他很敬重。
楚逸在磨蹭,飯總還是要吃完的,他吃完飯,蘇凌君收拾了一下就去後廚了。老爺子又對他交代道:“今天凌君只是帶你去跟一級兇獸搏殺,戰鬥很原始,他們會給你帶上禁元環,一種可以限制初階覺醒者元力調動的科技產品,你只能用肉身跟兇獸搏殺,我知道你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但是武者總要經歷的,凌君六七歲的時候就被破虜帶著去黑拳場裡見識人與人之間的搏殺了,我讓你先跟兇獸搏殺已經很仁慈了。完整地去完整的回,我對你很放心。”
楚逸面色窘迫,他對自己不放心呀!但是老爺子下定決心的事情楚逸也沒有辦法改變。又過了一會,蘇凌君回來對楚逸招了招手,楚逸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倆人出了武館坐上神車,楚逸上了車就抓緊把手還道:“凌君姐,你開慢點,我還不想英年早逝。”
蘇凌君聳了聳肩膀,嘲笑的道:“楚逸,你真不是個男人,慫!”楚逸沒有回話,心裡卻道:“某種意義上確實還不是男人,是個男孩。但是男不男人你也得試試才知道,空口白牙口說無憑。”可這話楚逸可不敢跟蘇凌君這婆娘說話,因為他真怕蘇凌君做出什麼不雅的事情來證明自己。
楚逸強忍著緊張的心激動得手,終於活著到了交易市場,走下車踏上地的那一刻,楚逸由衷地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和珍貴,蘇凌君的車技太難以形容,總是在從各種縫隙之中穿過,完全不顧交通法,強行加塞是常事,楚逸甚至和對面側視鏡距離不到五厘米擦肩而過,楚逸每次上蘇凌君的車都好像是戰鬥機在地上飛,只有踩在地上的時候楚逸才能讓胸腔裡即將跳躍出來的心臟安穩下來。
蘇凌君下了車,揮了揮手示意楚逸跟上去,倆人穿過遠沒有上次來時嘈雜的外圍市場,走進了真正的交易市場。蘇凌君對楚逸說道:“好好聽著,我只給你介紹一些常見的一級兇獸,也是你在黑拳場裡最容易遇到的對手,智商都不高很好對付。”
楚逸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蘇凌君快步走進一家小小的門店,楚逸也趕緊跟了上去,門店裡沒有客人,僅有的兩個招待見狀湊了上來,蘇凌君揮了揮手道:“看看!”那兩個招待立馬又退了下去,蘇凌君卻對楚逸說道:“這種小門店才能找到一級兇獸,在城外沒人會去捕殺一級兇獸的,因為利潤和付出不成正比,唯有荒野上的野狗才會去撿這種一級兇獸。”
楚逸看著蘇凌君熟門熟路地走到側邊,然後指著亂哄哄擺在貨架上的幾具野獸屍體,又道:“別看只是一級兇獸,但是像這種門店也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們把兇獸屍體擺在這裡,有人來買就直接切,看似新鮮但實際上各種蠅蟲早就扒過了,兇獸屍體在這種架子上擺著能保持一兩個星期才能腐爛,畢竟城市裡很少有兇獸蚊蟲,都是些普通的蚊蟲很難撕開兇獸屍體,使其腐爛。這擺在這裡都是坑一些老百姓的,不過雖然不新鮮但吃了也沒害,市場管理人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楚逸長見識了,他想到上次老媽買的兇獸肉不會是這樣的吧,於是問道:“那養殖的兇獸肉是怎麼回事呢?我媽給我買過,我也沒吃出來什麼不同。”蘇凌君解釋道:“養殖肉比這乾淨多了,畢竟能養殖兇獸的一般都是大公司大企業,不過養殖兇獸很難突破初階,而且養殖兇獸因為生活在城市裡所以體內元力不如野外兇獸,味道也要差上一點。你吃不出來很正常,你們平日裡吃的兇獸肉我都是一鍋亂燉,餵豬的水平你怎麼可能嚐出來不同。”
楚逸一下氣道,餵豬就餵豬你能不能不要說出來,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很傷自尊的好不好。楚逸狠狠瞪了一眼蘇凌君,問道:“野外元力要比城市豐富嗎?”
蘇凌君點頭,然後說道:“野外有些地方因為磁場或是風水這些原因,莫一塊地方的元力會呈現聚集,這也就是奇珍異果生長的地方,我們也稱其為地脈,那裡通常會有強大的兇獸居住甚至是一整個獸群,每次遇到都能大發一筆,但是這種地方畢竟可遇不可求,全憑運氣。總體上野外肯定比城市內部元力更活躍更旺盛。”
楚逸嚥了咽口水,他想去野外修煉了,那肯定比在城市修煉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