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知道風裡刀的性格,也沒指望他能當場答應下來,不過他沒有直接拒絕,就說明他也是有點動心的。
第二天早上。
宮裡總算是有了動靜,讓雨化田進宮面聖。
張易等人沒資格跟著進去,只能在西廠駐地耐心等待著。
風裡刀一去就是將近兩個時辰,直到中午時分才回到西廠,看到他那步履輕盈的樣子,眾人也就知道,事情糊弄過去了。
“成了!”
果然,風裡刀進門之後就笑了起來。
他坐在椅子上喝了幾口茶,笑道:“我去的時候還擔心的要命,生怕被皇帝發現破綻,可是見到皇帝了才發現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他根本就沒認出來。”
“東廠的事情怎麼處理的?”
“別急,聽我慢慢道來。”
風裡刀喝完茶,解釋道:“這次雨化田追殺素慧容的表面原因是素慧容壞了龍種,東廠知道這件事,不過他們不敢招惹萬貴妃,跟皇帝說的是追殺趙懷安,皇帝沒有起疑心。然後我直接把屎盆子扣在了東廠廠公頭上,說他暗中指使秦玉堂洩露訊息,讓江湖人士圍殺我,東廠廠公差點跟我打起來,好在我趕緊拿昨晚有人救秦玉堂的事情做文章,東廠廠公直接懵了。”
說到這裡,風裡刀嘿嘿笑了幾聲,繼續道:“我算是看出來了,雨化田不僅在萬貴妃那裡得寵,在皇帝那裡也是一樣,皇帝根本不在乎捉拿秦玉堂的事情,只是責備了我幾句,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東廠廠公在皇帝那裡吃了個癟,再加上咱們給他們扣的屎盆子,估計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敢有小動作了。”
“這樣正好,給了東廠一個警告,又沒有讓他們造成太嚴重的損失,暫時可以安穩一段時間了。”老柴笑道。
“別急著安穩呀!”張易道,“咱現在還有件事沒做呢。”
“什麼事?”
“東廠扣留的那批贓款不要了?”張易提醒道,“那批贓款還得入庫呢,而且之前東廠說數目不對,這事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報上去,如果上報了,是個很大的麻煩。”
“那我們現在就去?”
張易看了看眾人,笑道:“咱們兵分兩路,風裡刀你帶人去東廠把贓款弄回來,他們不是說少了白銀萬兩黃金千兩嗎,你就把原來的數目加上這部分,讓他們交出來。”
“這……是不是有點過了啊?”老柴擔憂道,“我怕這樣會引起他們的反抗。”
趙懷安頓時嗤之以鼻:“一點都不過,他們平日裡就是這樣欺壓百姓和朝廷官員的,這就叫自作自受!風裡刀,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誰敢反抗!”
張易點點頭:“那這樣,老柴,你帶著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把秦玉堂的家抄了,也算是提前演練一下。”
“行!”
眾人立即分頭行動。
張易從外面喊上馬忠,讓他帶路去秦玉堂的家,聽說是要抄家,這些番子激動的嗷嗷直叫喚,因為抄家意味著大量的額外收入。
馬忠甚至毫不顧忌的跟張易商量,這次截留幾成上繳幾成。
張易稍微套了幾句話,知道了他們以前通常都是三七開,截留七成上繳三成,而以前東廠一家獨大的時候,甚至幹過一九開的事情。
張易不禁感慨,整個大明朝,要麼就是宦官弄權要麼就是文官弄權,但毫無意外的是,雙方都忙著撈錢,心思根本沒有放在治理國家上,明朝亡的不冤。
秦玉堂的家底厚實程度遠遠超出了張易的預料。
皇城邊上的豪宅就不說了,單單是家裡的丫鬟、家丁就有近百人,經過馬忠等人的徹底搜刮,找出來的白銀足足有兩萬兩,黃金也有三千兩之多,銅錢更是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