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挺直了腰板,堅定坦誠地看著賀董薇說道:“我沒有!”
“你跟爺爺說了什麼?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去找他?”
賀董薇很瞭解賀正的脾氣,這老頭的怒火消退格外漫長,把他氣成那樣,沒一年半載,她自己都不敢回家往前湊,凌厲三更半夜找上門,正在氣頭上的賀正,可不會覺得他是上門請安的,他一人上門,只會讓賀正覺得他是上門挑釁的,這種火上澆油行為背後的動機,讓賀董薇聯想到了昨晚兩人之間的不愉快。
“薇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任何要害他的意思,我是去……”凌厲話到嘴邊的解釋被突然出現的警察同志打斷,
“凌先生,我們接到報案,懷疑你涉嫌謀害賀老先生,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什麼?”賀董薇震驚說:“警察同志,誤會,我們沒有報案。”
“我報的!”雷二雷義正言辭地承認,“這種賊心不死的混蛋,早該進去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想跟這種人合作,你還想往他跟前湊,”
雷二雷一把將想要上前的賀董薇拽了回來,解釋說:“我查了監控,昨晚他在賀家院子外鬼鬼祟祟地偷窺了半夜,他就是心懷不軌,老賀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他就懷恨在心,下了毒手。”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賀董薇生氣地甩開雷二雷,被他這個無稽之談的扣帽子氣得肺管子都要炸了。
賀正暈倒已經夠讓她心煩意亂,不知所措,再扯上凌厲的蓄意謀殺,這讓她怎麼能承受?
賀董薇目光落在凌厲身上,“只是在院子外轉幾圈就犯法,還能殺人,你就算要編,也得找個讓人信得過的理由,阿厲,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都是誤會,你跟大家說明白就好。”
“檢查監控的時候,我們發現畫面有一段被人剪掉了,時間正好是他徘徊在院子後消失的那段時間。”蕭澤陽冷不丁地補充了一句,
“呵!”凌厲嘲笑一聲,“監控被剪,又恰好只留下我在院子外的畫面,哪個兇手會那麼蠢,故意留下線索讓人懷疑?我怎麼看都覺得這是故意栽贓!再說賀家現在圍得跟個監獄一樣,我只要一踩進院子,你們就會發現,我怎麼下的手?你們的人那麼機警,卻一點動靜都沒發現,還要拖到今天早上,恰好被你發現,你不覺得這樣的栽贓手段低階了點嗎?”
“那就得問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可以不承認,所以我們還是讓警察同志幫忙問吧。”蕭澤陽胸有成竹地審判著凌厲。
穿制服的警察簡單地解釋說:“凌先生,我們在受害人的衣領上找到了你的指紋,同時窗臺上也有你的腳印,監控被剪的那一段,正好是賀家安保換班的空隙,目前你的嫌疑最大,麻煩你配合我們走一趟。”
賀董薇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不是我,薇薇,你千萬不要上他的當,這都是一個局,他迷惑了所有人,把有用的人都拉到他的陣營,他的目的就是想吞了賀家,爺爺受害一定也是他的手筆。”
警察剛正不阿地給凌厲戴上了手銬,押著他離開了,
遠遠看著賀董薇大失所望滾下的淚水,把他眼裡所有的熱烈都澆滅了,凌厲有種哭喊也難以發洩的壓印,頭頂就像懸著一把刀,他是個被押上了刑場已經無處申駁的犯人。
他是又被放棄了嗎?
一個是自己的至親,一個是自己產生了動搖信念打算遠離的人,孰輕孰重,一目瞭然。